大师却睁开了眼睛,偏头看了一下身边的青年,眉宇间若有所思。
虽说这个徒弟修行刻苦,而且天资不错,但短短两年时间就修炼出气感,却是远远超出大师预料的;要知道,即使是大师自己,也花了近十年的时间。
即使他的天资不及这个徒弟,但也不可能差距如此之大。
难道天道……变了?大师望了望天空,东方升起一个红轮,一如往日。
萧尘自然不知大师所想,依旧过着平淡的生活。
修行,写书,偶尔和志同道合的朋友出去聚聚,虽然二十有五了,还没有一个女朋友,小日子却也是过得有滋有味。
最近他在构思一部题名叫做《沙盒》的小说,写了五万多字,却怎么也写不下去了,太残酷,太绝望。
他不喜欢残酷的绝望,虽然他写的小说大多充满了绝望,但绝望中总透有希望的光芒;但是,这部小说,作为作者他却看不到希望在哪里。
所以,破天荒的第一次他太监了!小说废弃了,一时也没兴致另开一个坑,日子突然显得有些无聊。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天,高中的死党一通电话将他叫了出来。
“师父,同学搞了一个聚会,这两天可能会在外面。
”虽然本生就是这五线小城的本地居民,可在这所生养的土地,萧尘并没有太多真正交得了心的朋友。
既然要出城,就得同师父说一声。
大师哈哈大笑,倒是没有责备的意思,大手一挥,“去吧,年轻人要多走多看,入得了尘,才能出得了世。
”“嗯!”萧尘应了一声,暗想这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随口说说,就蕴含了精深的哲理。
聚会的地方在青采市,是一个地级市,繁华是萧尘所在青阳市所不能比的。
他当年学习成绩还算不错,高中的母校就在青采市,所以同学也大都是青采市本地人。
开着自己的二手长安小面包,设置好导航,萧尘高中毕业后第一次走向母校的方向。
出门没多久,手机里就响起死党的声音,“大作家,现在人在哪儿呢?”萧尘骂了一句,“靠,才上高速。
你呢?”“我在梦泽的服务站,你快点儿啊,我都等了大半个钟头了。
”萧尘哭笑不得,“自己有车不开,非要坐我的破车能怪谁?我这车再快就该散架了,到时候咱们谁都去不成!”“哪有你混得好啊,怎么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了;我那车都是老头子接客的,开过来太晃眼!”“呵……”萧尘没说下去,兄弟之间互相吹捧太过生分,也没什么意思,“你帮我买一箱水,这车我好久没开了,今天走得急,忘了买水。
我大概十分钟后到。
”那边应了一声。
十分钟后,车子进了梦泽服务站,萧尘远远地就看见一个穿着灰白色t恤的青年招手,圆而微胖的脸上带着如婴儿一般淫荡的笑容,一米八的大个子站在那里像个跑龙套的土匪。
“哈哈哈!”见到来人,王铠快走几步,向前一跳,张开双臂,口中大叫,“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萧尘见状,脸上密布一层正气,双手抱拳,沉声道,“两副忠义胆,刀山火海提命现!”“萧大哥!”“好兄弟!”两人双手紧握,相视哈哈大笑。
车子在高速路上不快不慢地行着。
“没有多大变化啊!”副座上,王铠随意地翻找着碟片。
“都是淘汰的东西,能有什么变化。
”“我说你人。
”找不到什么中意的歌手,王铠只能退而求其次,将一张经典老歌的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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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了进去,随后靠坐在位子上,随着熟悉的旋律摇头晃脑,“说真的,我们都老了,你却像是没什么变化。
”“那是,我,清心寡欲之人,岂是你们这群声笑犬马之徒能比?”“你还正当自己是圣人了,知不知这次聚会是谁组织的?”“谁啊?”这个问题,萧尘想过,却也没太过在意,只是这几天书停了,正好没事,他才凑过来。
若是平时,这种事他是理都不理的。
王铠一板一眼地说,“大公子叶俊夜啊,你的情敌!”预料之中,萧尘淡淡一笑,“看来他算是我们这群中混得最好的了,不过,情敌一词,严重了。
”“开了一个公司,他那家伙是有点儿本事,做得不错,就连我家老头子都知道他!切!”王铠嗤鼻了一声,似有些不以为然,又似有些羡慕嫉妒恨,“不过,还是你厉害!最后抱得美人归!”“呵呵,你也知道,雪书她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国外,我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平时也不怎么联系!”想起从高中开始就喜欢的那个女生,如今,七年过去了,一切的一切都彷如昨日,没有丝毫褪色,萧尘心中不由地有一丝自得和骄傲。
“那也是你自找的,我就不明白了,校花那么好的人,你怎么就不热心呢,她在国外求学,你追过去不就好了?你真不怕她跟别的男人跑了?”萧尘自信一笑,“这就是陈见!恋爱讲究的就是给对方以空间和自由,抓得越紧,逃得越快,是你的跑不了。
”“佩服!”王铠伸出大拇指,“不过说起来你们这样也不行啊,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急什么。
”萧尘笑着说,“我们虽然在一起的时间很久,但都是聚少离多,二人世界的游戏到现在都还没玩够呢!”“靠!你个畜生!难怪世人都说最浪是书生!霸占校花这么多年也不结婚,原来是馋人家身子!!”“嘿嘿,不说我,你呢?这么多年,你不结婚我不意外,但一直没女朋友可不像你的风格。
”“还是当年好啊!”王铠没头没脑地吐了一句,目光透过玻璃望着窗外。
萧尘扭头,看见好友一向玩世不恭的脸上神情幽暗,眼睛深处也多了几丝愁绪,想来这几年他过得并不算太过顺心。
虽然,王铠的家境在全国也算得上最上层那一批,但开不开心,有时候跟财富还真的没多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