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早已等在屋外的决明便将越西辞带走。
目送二人离去,珍珠方才听决明说瑞珠被少爷打伤,心内焦急。回屋便对阿芙说去叫厨房做道清新莲子粥来,给她祛祛暑,不提瑞珠受伤之事。珍珠知晓阿芙她们亲如姐妹,若是知道瑞珠不好,定是又要急死,便索性打了个幌子,不叫她知道。
阿芙趴在玉床上,两脚在空气中晃荡晃荡,正看着图画书起劲,听了珍珠的话不疑有他,甜甜夸了句“珍珠姐姐真好!”。珍珠见她娇憨的模样心底欢喜,随手将房内的窗子都关上才离开。
房中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看着紧闭的窗户,听见外头珍珠确实已经离开。忙噔噔蹬下床,来到一扇窗前,将它推开。朝外面看看,草木茂盛而不见人影,唤了两声:“阿奴,阿奴!”
真奇怪,难道离开了?阿芙心底疑惑,走就走吧,她方才随手抓的话本子还挺好看的,她看了两页都觉得津津有味。
阿芙摇了摇头,走了两步,却忽然觉得身后一阵风起,整个人已经被揽进了一个灼热的怀抱:“阿芙!”阿芙正觉得有些热,颇为嫌弃得挣扎了两下:“你身上太热了,好不舒服。”
那人嘻嘻一笑:“好阿芙,我这不是见你又赤着脚下地嘛!那郎中是不是说过不可赤脚下地,当心寒气入侵。”他一只手臂揽着阿芙,还有余力用另一只手去摸阿芙的玉足,指头珠圆玉润,因着他的触碰有些难耐得动了动。
“快放我下来。”阿芙不客气地命令道,那人无奈道了声好,快步走到床边,却不将她放下,反而自己大咧咧坐下,两只手将阿芙身体一转,跨坐在他得身体上。
阿芙颇为气恼,这没脸没皮的家伙却只咧着嘴,讨好得冲她笑。阿芙孩子心性,已是够直来直去,但耐不过有人比孩子还不要脸皮,无论打他骂他,他都只会嘻嘻笑两下,还要夸阿芙打得好。真是不要脸极了。阿芙无奈,嘟着嘴有些生气。
你道是谁这样无法无天,胆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宋国公府内探入小姐闺房。
那少年束着高高的马尾,鬓发贴得紧紧,一双眸子微微泛着蓝色,剔透晶莹。五官深刻倒有些西域人的意味,此时咧着一口大白牙,眼睛圆溜溜湿漉漉,赖皮又让人心生怜惜。阿芙只觉得和自己从前养的一只小白狗有些相似,撒起娇来阿芙都自愧不如。
这标志性的蓝眸,京城无人不知。大将军西行作战,却被一西域女郎迷了心,待得凯旋,连孩子都会下地乱跑了。那孩子生得一双蓝眸,琉璃似得漂亮极了,五官是西域和中原的结合体,能清晰看出大将军的影子。初入府中,也算是恩宠非常。可惜男人的宠爱是世界上最廉价的东西,红彦未老恩先断。女郎不通汉语,又被府中人磋磨,终于叁尺白绫香消玉殒。留下的这个孩子虽不至于让他也随之去了,但在府中也是受尽屈辱,连最低下的仆从也不如。
和阿芙的相遇说来又是个俗套的美救英雄的故事。
大将军的嫡女及笄,大宴宾客。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参宴道贺,宋国公府也不例外。阿芙好动贪玩,而宋清泽需要借着这样盛大的宴拓宽人脉,到处朝叔叔伯伯见礼。没办法,宋清泽只好让珍珠瑞珠好生看顾着小姐,并令暗一暗中保护,千万不可让人冲撞了她。
阿芙见兄长不看着自己了,便想好好活动活动身体,她是不耐烦一直坐在宴会上听大人说些不懂的话。二珠耐不过她,只好紧紧跟着她跑来跑去。
胡乱离开热闹的人群,阿芙见到一个园子,里头都是些她不怎么认识的花草,但是漂亮非常。她刚想进去欣赏些,却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孩被推搡着倒下,压倒了一片花丛。
接着几个锦衣的小孩出现,也走进这花草中,他们一边冲着那可怜的小孩又抓又踹,一边又毫不客气得拽着那盛开得美丽的花。直把花丛弄得是凄凄惨惨,如狂风扫荡。
阿芙见不得这样漂亮的花园被毁,冲上前去便鼓足勇气大喊道:“住手!”
那边几个小孩中大概有个领头的,听见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