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钟萸路上不停地收编可用的人,楚见辞就算不明白也信她不会浪费时间去找无用之人,一路上这样拖延了足够久。
要不是雪越下越大,小孩儿和老人们耗不起,等他们到达岭南时说不定会到明年春天。
翻过一道道山隘立刻就能感觉到气候变得温暖许多,前几日还是下着雪,越往南走雪就越小,甚至开始放晴。
暖融融的太阳出来,钟萸才敢让几个坐不住的小家伙穿上厚厚的袄子,把头脸裹好,让护卫们抱去马上晒晒太阳。
这些护卫们一路上早就熟悉了各种抱娃手法,小家伙们被牢牢抱在怀里,只有眼珠子四处张望。
岭南的冬天可比京城好看多了,光是笔直笔直的树干就够小孩儿们惊奇一阵子,看着树林间各种小动物窜来窜去,也比马车里有意思得多。
钟萸却不敢出去,主要是怕冷,上个月仗着自己底子好趁楚见辞不在,从护卫手中要了一匹备用的马在风雪中骑了一段。下马那天晚上就不行了,整个人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地流眼泪。
钟萸虽说心大,到底还是想家了。
品书知道原身的身份,以为她是想娘了,眼睛肿成了桃子叫田娘子、何娘子轮番过来抱住她,给她摸头擦脸,安抚了好久钟萸止了眼泪才睡过去。
第二天办事回来的楚见辞听说钟萸高烧不退,眼睛都红了,护卫们拉都拉不住,硬生生跑遍了周边百余里把所有大夫都找来给她看病。
可惜有名气的大夫们早就被征召了,一个个赤脚医生对这么严重的风寒高热都束手无策,一个个摇着头说:
“风邪入体高热严重,状况已经十分不好了,你们节哀顺变。”
“唉,太迟了,早些准备后事吧。”
“老朽无能为力呀,后生你看着我也没办法啊!”
最后还是品书听了一个老先生的偏方,哭着用酒给她擦身体才让她恢复了一点意识。
钟萸只觉得被挫到发痛,哑着嗓子比划着叫品书多给她灌温的淡盐水,同时用烈酒擦身,越烈越好,品书一样样仔细记着,给她折腾了许久钟萸才缓过来了一些,不过还是怕会反复。
队伍里的护卫们那几天都不敢说话,生怕惹到了楚头儿被拉出去操.练出气。
小崽子们更是一反常态,乖乖窝在马车里不敢再提往外跑的事。
后面几天钟萸情况有好转,恰巧有个十分重要的老先生需要楚见辞去接,这人算得上在朝堂中门生广布,若到时候秦王临朝有他出言相助,许多文官定不敢再说什么。
楚见辞本与他约定了时间,到那日已经不能再拖,因此便错过了退烧醒来的钟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