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有度日如年的感觉,但我必须在这样的生活里继续被煎熬,为了我爹。直到又一个沙龙,我又一次请了假,在一个阳光很灿烂的下午出现在一个龙蛇混杂的沙龙,每个人脸上的客套的笑容看的我想呕吐,也可能是昨晚醉酒的劲儿还没褪去,我不在状态,我爹让我去洗手间抽根烟或者用凉水冰一下太阳穴,只要能让自己尽快看起来精神些。走去洗手间的路上,我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过脸,是景然站在一个落地窗旁,身旁有一个男人,我不想多看一眼,我太累了,昨晚喝的那些酒突然好像又在胃里涌起一样,我快步的走向洗手间,把自己锁进一个隔间,坐在马桶的盖子上,忍着胃里翻腾的想吐的感觉,我的手很冷,一直在抖,我想念景然,但是我不想在这样的场合看到她,看到她身旁的男人。
不能让我爹等太久,出了隔间,看到景然站在洗手池边,面对着洗手池的镜子看着我。我走到她身旁,用凉水冰太阳穴,我的手比凉水还要凉,凉水打在手指上,竟然让我感到了一些些的暖意。我冰着太阳穴,对着镜子里的景然,看着她,我看不清她的神情,我试图对着她笑,但是嘴角僵硬,我安静的等待景然开口,没有等到。我只能放弃,走出洗手间。
我爹很满意我把自己弄的精神了一点儿,带着我继续认识那些陌生人。有几次我和景然擦肩而过,有几次我经过她身旁听到她和周围的人讲话,再次听到她的声音,尽管只是经过,只是她对别人说一些聚会上的应酬的话,对于已经一段时间没听过她的声音的我来说,竟然成为了一种慰藉,在这样一个让人心生麻木的沙龙,这是最好听的声音。那一刻,我知道我仍旧深深的喜欢着她。只有你心底里重要的那个人的一丝一毫才能带给你最直接的影响。
第九十八回 你的委屈曾如此清晰
好事儿总会和坏事儿一起来。我看到x总的时候感觉到这个让我麻木的沙龙,就要转入了一个高潮。因为我看到x总的表情,胜券在握又洋洋自得的表情。他肯定是知道我爹最近出的状况,报复一个人,选在她出了状况的时候是个好时机,选在她的亲人出了状况的时候是更好的时机,因为她可以不顾自己,但是她必须顾及自己的亲人。
X总先是客气的跟我爹说,虎父无犬子之类的话,很快萧墨就可以独当一面了。我知道x总的重点不在这儿。果然,他接着说:“虽然萧墨是个女儿,但是她可比xxx的儿子强多了,xxx老当益壮,他儿子跟个阿斗一样,连个像样的女人都没有。不像萧墨,萧墨出马什么样的女人都能到手。”
我爹听到这句的时候愣了一下,没有看我,他在等我自己解决。我只能摆出假笑,说:“多谢x总夸奖,人外有人,没见过世面的人才会觉得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厉害。X总您是见过世面的人,您就不用这么夸我了。”
我爹拍了一下我的背示意我说话悠着点儿,就走去旁边了。X总晃着杯子里的酒,不看我,说:“萧墨,你牙尖嘴利,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玩儿女人,玩儿到自己被耍了,我倒想看看你怎么收拾。”说完他向景然的方向努了努嘴。
我不理他。正想走开的时候,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晓挽着她老公的手臂,走到我和x总身边,晓松开挽着她老公的手,说:“你们两个男人聊一聊吧,小墨,我们过去那边。”然后拉起我的手走到吧台前,要了两杯香槟,递给我一杯,我说我不喝,晓看了我一眼,说:“这杯不是给你的,是让你给景主编送去的。”
我看着晓,不明白她的意思。晓把酒杯塞到我手里,笑了一下拉起我的手,说“走,我们过去景主编那边。”
我跟着她向景然的方向走,又让我想起了那个傍晚的停车场,我走向景然,景然身边站着一个男人,我看清了,今天的这个男人就是那天的那个,我下意识的握紧了晓的手,晓走在我的斜前方,感觉到了我的手的力度,回过头看着我笑,笑的很温柔,很了然。
站定后,景然看到了我和晓,侧过身,看着我,看着晓拉着的我的手,然后看晓和其他的几个人打招呼,我看到晓和景然身边的那个男人打招呼,她说:“wy几年没见了,都说海归懂得照顾女人,你怎么连杯香槟都不帮景主编拿呢。”说完,转过头跟我说:“小墨,别端着香槟了,给景主编吧。”
我伸出手臂把香槟递给景然,景然看着我的眼睛,接了过去。
晓把我介绍给wy,“这是萧墨,别看她跟个小孩儿似的,做策划很厉害的。”wy客气的跟我握手,说:“你是萧xx(我爹的名字)的女儿吧,听x总提起过你,你确实很厉害。”我笑了笑,说:“看来我留给x总的印象深刻到他逢人就提我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