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你?!”白芷诧然,虽然她早就知道被她引去袭击东宁营地的君惜竹必然能够脱身,却没有料想到她的速度竟然会这么快,并且还混水摸鱼的从她手上劫走了那至关重要的东宁将领。
“就是我!”君惜竹已经被她打昏的东宁将领置在地上,临危不惧,负手提剑,以一种用胜券在握的悠然之态慢声道:“只是没想到白大家这么快就追了过来,不过,追来了也好,不如大家一起来探讨探讨,这十万兵甲该落于谁手?”
尽管白芷一直以来都对被永辉公主府的新任军师着眼高看,却任没想到君惜竹竟有这般临危不惧的气度,更没想到,在此时,只影仗剑被围困的她,竟然还能够胜券在握的谈笑生风,道是要共同探讨——这女军师凭什么与她堂堂金刀堂主探讨?难道说,她别有倚仗不成?
想到此,白芷眼底浮现几缕忌惮之意——她深知,面前之人最厉害的不是她手中的黄泉剑,也不是她那可杀人于无形的瞳术,而是被她深埋于心中的计谋!
论剑术,论瞳术,白芷都有必胜的把握,可在她那堪称惊才绝艳的谋术面前,白芷深知,自己难及她五分——面前这个白衣翩然的女子,应该是与四公子和白术一样运筹帷幄、决战千里、拥有倾世之能的谋才,这一点,白芷从君惜竹当初在东宁,一念倾山埋敌数万已经看了出来。
所以,白芷的心底浮现了几许不好的预感,她隐隐觉得,面前这女子,或许会成为四公子此生中最大的对手。
尽管心头千思万绪,可白芷的眉目依旧温婉,君惜竹没从她脸上看见半点异色,但君惜竹知道,有些时候,越是平静如平的面容之下,所掩藏的惊涛骇浪越是激烈。
所以,她继续道:“不过,在讨论兵甲之事以前,我与白大家的一桩旧事也该是时候了结一番了。”
“当初我家殿下在西漠剿匪时,曾听闻贵国四公子曾快马加鞭的赶往西漠,意欲将永辉殿下活捉回西蜀,”她衣不带水,八风不动,眉目依然清雅如画:“不知此事可否属实?”
白芷不知君惜竹为何在这种时候旧事重提,并且还是提起这么一件似乎与此情此境全无关联之事,但她知道,君惜竹这每字每句后面,必含深意。
“如若此事属实,本军师有三惑求解。”但听君惜竹继续道:“第一惑:四公子表明要活捉永辉殿下,为何却在之后再无音讯?”
“第二惑,本军师甫入永辉公主府,金刀堂因何前来行刺?”
当时君惜竹并不知金刀堂属西蜀四公子的暗部,她以为金刀堂会是东宁某个势所培养,可事实却属西蜀——在那个长达十二年的梦里,她化身为萧聆雪潜入西蜀四公子身边,偷习炼金钢之术最终功亏一篑,其实都是因为这个四公子?他早就知道她的目的?!
那么,这个西蜀四公子必然也是一个入梦者,只是,他到底是什么命格?紫微、天机还是贪狼?
一个又一个的疑惑,一场又一场的阳谋阴谋,串连在一起就成了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即便是君惜竹,在短时间内也无法解开,所以,她又继续问出了第三个疑惑:“白大家可是对永辉殿下颇有好感?”
这个疑惑与前两个完全不同,如果说前两个疑惑是属于公事的话,那后面这个疑惑完全就已经是属于私事范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