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时候,永辉公主归都参政,对于她而言是件以身引群狼的险事,可对于楚王而言,却是一个大好时机——永辉公主身为先王遗脉,入殿参政议政寻常官员绝对不敢轻易反对,但她若是想要掌权,就必须得从欧阳明月手上夺来。
所以,楚王这是想利用永辉公主与欧阳明月博弈吗?
别人能够想到的事情,欧阳明月又岂会想不到?他甚至比别人更先料想到楚王的目的,但是,他却不认为单凭楚王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找他的不快,以楚王这些年来处事的性格,他即便是能够想到此计,只怕也没那么大的胆子和决心,所以,这一切都是那个白衣人的计策?那么,那个白衣人到底是谁?
欧阳明月的不快活显露在脸上,眼看他不快活,那些依附于他爪牙们立刻开始找别人不快活,毫无疑问,这个别人就是永辉公主。
一口一个水灾,一口一个旱灾,外加瘟疫横行,不外乎就是想找永辉公主的麻烦。
当然,永辉公主楚又岂是随意任着别人找麻烦的人?
所以,当诸官请奏完欧阳明月开口之后,楚汐执笏上前,作揖施礼道:“依臣浅见,青元、丘昌等地虽少雨多旱,但距离天载河的支流记川河却是不远,应当即刻拔款兴修水利防灾。而凉州位于天载河下游,每逢雨季涨潮时节,必有水祸,若要根治,必需迁城方可。”
“至于瘟疫之事,臣虽不是医者,却也略知一二防治之法……”
在听见这些祸事时,楚汐想到的是根治之法,但很显然,在场大多数人都不赞成她的提议,特别是凉州迁城之事,别人也不是想不到这个方法,只是没人愿意提出来罢了,毕竟,迁城所耗费的财力物力和人力极其巨大,若非是别无它法,谁都不可能作出如此轻率的决定,尽管,这的确是一个根治水暴雨水祸之法。
所以,当即,便有人反驳道:“先前陵国图我南楚攻我西风城,耗费粮草辎重无数,国库草已空虚,现又青元、丘昌治旱需钱粮,若凉州再行迁城之事,这迁成耗资该从何而来?”
“原来公主也只不过是武刀弄枪之辈,所言文策政令皆不可尔尔……?”
……
一时间满堂窃窃私语,各种各样的说法都来了,有人说永辉公主终究不过是个女儿家,成不了大事;也有人说,到底不是在王城饱读诗礼长大,说话空口白话不顾后果,失了王家公主应有的风范。
其实,楚汐知道,此刻无论自己怎么说,别人都会有反驳,只怕是这些人早就已经有所安排,就等着将这些数落说完让她无地自容,再将她打发出殿,拿了她的参政权,最好是能够借机将她打发出王都,那这些人就再也不用担心这朝庭会有人来搅局。
如此想罢,楚汐索性也就不说了,只是安静的听着众人纷纷议论,再细观殿中百官作态,一一记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