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有亲人，除了霍宪，季桃是她唯一觉得又亲近又愿意信任的人。
她把地址给了季桃，笔记本上字迹看不清楚，季桃找到笔听沈奶奶复述给她地址，重新写下递给沈奶奶看：“对吗？”
沈奶奶忙点头说对。
“是郊区？”沈奶奶应该早说，去郊区应该坐高铁从C县走最近，但她现在恐怕买不到最早的车票。
“他在岭南区住，我知道高铁就能去了，我身份证带上了的。”
季桃查起车票信息，今天去的车次已经售光，只有傍晚七点回来的车票。她买了回程，说：“没有去的票了，奶奶，我们打车去吧，您能坐小汽车吗？”
“只要开着窗让我吹两口风透气我就能坐。”
季桃微微一笑，跟护工阿姨申请后搀扶着沈奶奶坐上一辆出租车。
*
时贺在开会途中收到尚一的短信。
尚一：时总，季护士到养老院接了个老奶奶出去逛街了，是霍宪的亲人，她们很聊得来的样子。
时贺没有回复，摁灭手机。
从那晚离开后他没有再骚扰过季桃，也没有再打开过监控，只是每天都会收到尚一的信息，但几乎每次都是能让他不愉快一整天的消息。
-季护士跟霍宪去餐厅了，他们吃得特别开心。
-霍宪送季护士回家了，半个小才下楼。
-季护士跟宋童去吃小龙虾了，吃了五盆，我看季护士非常开心。
没有他打扰的生活，她的确还是从前那个单纯没心计的快乐小矮子。
会议结束回到办公室，邓琳已经收拾好行李箱，何束文也准备好要带的文件，他要出差去北京谈一个合作。
他的湾流G550已经等候在机场，时贺坐上赶去机场的车子，又收到尚一的微信。
尚一：时总，季护士出城了，她孤零零一个小女生要是遇到坏人怎么办。
时贺很想骂尚一。
知道他心情不好总拿季桃最柔弱的一面来刺激他，这个小保镖很开心？
他这段时间已经看穿了尚一，这根本不是他的保镖，这是季桃派过来讨债的。
他摁灭手机不想搭理。
到了机场，时贺坐上飞机还是不放心季桃，他掏出手机，被这个小保镖嘲笑就嘲笑吧。
他回复：给你安排了六个人，自己不会用？她出事我要你担全责。
尚一：时总，我发现不对劲，她们的车越来越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