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了,顾不上身份尊严,膝行到咸正帝跟前,急忙解释:“父皇,儿臣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父皇,原谅我……”
咸正帝额角青筋突突直跳,一脚将其踢开:“你还有脸求饶?”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啊!”宁骥彻底慌了神,他只记得换衣服时头有些晕,身体里很是烦躁,而就在此时孙翠琉推门进来,轻轻褪下衣衫,他便登时直了眼,再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和那人一起进到了假山后隐秘的凉亭里……
“对了,是她!是孙翠琉这个贱人勾引我!”宁骥像是猛地想到了什么,红着眼一把拎起孙翠琉,拼命摇晃,“快醒醒,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贱人!快告诉父皇我是清白的!”
孙翠琉却仍然不甚清醒,一旁的孙夫人见女儿被如此对待终于忍不住了,扑通一声上前跪下,哭着道:“殿下,求您别再折磨翠琉了,皇上,求您让殿下放过我女儿吧!”
“你这贱妇还敢求情?”宁骥恶狠狠道,“说!是不是你派她来勾引我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家的狼子野心!”
“——够了!”
沉默许久的咸正帝一声怒喝,成功让一院的嘈杂止住,他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随后沉声道:“辛琛,把这两人关进牢里,听候审讯!”
第五十六章
这场宴会以歌舞开场,最后却以如此荒唐的闹剧结束。
宁骥和孙翠琉被送进牢里暂时看管,审讯期间,宁骥始终坚持自己被人下了药,声称自己本没有喝醉,头脑却异常昏沉,一定是孙翠琉所害。而孙翠琉则是哭哭啼啼,一开始死活不承认是自己下了药,后来被上了一顿夹棍后立马招了,说自己是受到婢女红儿的蛊惑,又一心爱慕宁骥许久,才最终行此下策。
供词呈上去后,皇帝下令捉拿红儿,到了尚书府却发现那人所住的屋子起了大火,将整间房子烧了个透彻,最终只在屋内找到一具烧成焦炭的尸体。
事情到此算是暂时结束,而最令咸正帝头疼的,则是之后的一系列后续影响。
那每日递折子求见准备替女儿求情的的孙尚书暂且不提,单说达尔干族便是让咸正帝应付不过来。
据监看使臣驿馆的探子来报,巴思兰公主自那天起便日日以泪洗面,整个人昏昏郁郁,再也不复从前的光彩。
多古法已经有了毁约的苗头,据说是因为太过心疼巴思兰公主,咸正帝只能暂时安抚,甚至提出了更换联姻人选的建议,却被多古法当场拒绝。
而朝堂之上,虽说皇帝有心压制,编了个被奸人陷害的借口出来,可毕竟那日的事情太过显眼,基本各路大臣都看了个一清二楚,因此儒臣言官们纷纷上书商讨此事,一时间竟无法确定下来。
直到前太子太傅、三朝老臣柳阁老出面,当着众人的面进言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关系到皇家颜面,不可不重视。既然此事全有奸人所害,那显王殿下和孙家女儿即为无辜受累,木已成舟,不如就让殿下将孙家女儿娶回府去,好安了那些生事的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