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清脆的叩门声响起,紧接着是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刘知州,我是得月楼的老板。”
“进。”
门被“唰”的一声推开一条缝,一个体型与方才得声音极不相符的男人从从门缝极挤进来,挺着肚子,笑着搓搓手,道,“不知二位想吃些什么?我让人去传菜,今晚我和刘知州不醉不归!”
“不用……”
还未等刘一清说什么,男人突然一拍脑门道:“哎呀,是我的不对,我居然还没自我介绍。”
说着拍了拍袖子,拱了拱手,道:“鄙人宋策,是这得月楼的老板,虽说是初次见面,可刘知州的英名可是早就听说过,还望以后刘知州多光临小店。”
说完对身后的小厮挥了挥手,接过小厮手中鼓鼓囊囊的布袋,一脸谄媚地凑上前去,低声道:“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刘知州日后多照顾着咱们点儿。”
刘一清打开布袋,发现里面满满的竟全是碎金子!
他登时怒了,一把将布袋扔在地上,厉声道:“本官向来看不上这种心术不正的小人伎俩,宋老板不必再这样煞费苦心!我此次前来是为查案,案子查清楚了我自会离开,你何必这样紧张,莫不是心里有鬼?!”
宋策没料到刘一清竟是这么个人物,一时间愣在原地,不过到底是摸爬滚打出来的生意人,很快便反应过来,笑着收起布袋,歉声道:“是我的不对,是我的不对,不过不知刘知州来查的是何案?”
“六月初八,得月楼失窃,小二王白遇刺身亡。”宁寒淡淡开口,“我们来查王白的死因。”
“嗨,原来是这档子事儿,”宋策示意小厮将门关上,艰难地盘腿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上去十分轻松,“说起来都怪那小子命不好,那天晚上偏偏轮到他守仓库,结果好巧不巧,正好遇到流寇!我也很心疼啊,不光是王白死了,库房里的宝贝也丢了不少呢!”
看着宋策一副全然不在意,甚至把丢是宝贝看得更重的样子,刘一清拼命抑制住发怒的冲动,问道:“那晚库房都丢了什么?”
“哎呦那东西可多了去了!”宋策满脸肥肉的脸上全是痛心,“一对双龙戏珠汉白玉雕,一根金丝楠木簪,哦对,还有一把上等的冰蚕丝扇!”
“那些个盗贼净会捡着库房里值钱的宝贝挑,”宋策笑吟吟看向刘一清,“刘知州,您可得赶快破案,将我这些宝贝寻回来啊!”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坐在一旁的宁寒开口道,“磐宁珠去了哪里?”
刹那间,宋策的笑僵在脸上,他很快收起笑容,眯成两条缝隙的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不知这位兄台说的是什么珠?在下实在是听不懂啊?”
宁寒没有回答,视线落在宋策身后站着的小厮身上,他发现刚刚提到“磐宁珠”三字时,小厮的身子几不可见地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