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即直接过去,买了两团棉花糖,把粉色的递给何不言,“喏”了声,语气带了些威压,“必须吃。”
何不言皱着眉,说:“我不要粉色的。”
徐苑看了看,直接低头咬了口自己手里的白色棉花糖,眼角翘起,带着笑:“不要也得要,我这个吃过了。”
“我不介意。”何不言伸手,说:“把白色的给我。”
徐苑一笑,妥协地把白色那团棉花糖给何不言,边走边说:“你记得你以前不吃我给你夹的菜吗?”
何不言纠正:“我吃了。”
“行。”徐苑改口,说,“你当时是不是很抗拒?”
何不言想了想,说:“是。”
徐苑又是笑,“现在咋变得这么不挑呢。”
何不言略微思忖,低声说:“因为吃过你的口水。”
徐苑:“……”
何不言停顿几秒,又说:“所以不介意。”
徐苑无语了,他这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何不言看徐苑不说话,沉默半晌后再度开口,补充道:“别人还是会介意的。”
徐苑扯了扯嘴角,“真谢谢你了啊,这么看得起我。”
何不言说:“不客气。”
徐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扭头看了看四周,“接下来要——”
话还没说完,手机铃声突然响了。
他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是袁梅打来的电话。
从上次新生报道后,袁梅就没再联系过他,这次突然打电话过来,徐苑压了压眉心,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沉了下呼吸,偏头对何不言说:“我接个电话。”
何不言问:“谁打来的?”
徐苑把手机给他看了下,才接通,“喂”了声。
那端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袁梅嗓子已经哭得沙哑,带着哭腔,说话都有些喘不上气,“苑苑,我……能不能见见你?”
徐苑心脏猛地一跳,压着嗓音问:“怎么了?”
袁梅还在哭着,哀伤不已:“妈妈只剩下你了……”
徐苑安静听着,大概明白过来,他抿紧嘴角,耐心等她说完,才说:“我在忙。”
“苑苑,你是不是特别恨我?”袁梅哭音更浓,说话断断续续的,一字一字间拖着颤音,像是想要克制住哭但又无能为力,“……你都没有叫过我一声妈妈……我知道错了,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我对不起你……”
徐苑抬眸看了何不言一眼,扯起嘴角却没有一丝笑意,他对通话那端的人说:“对,我恨过你。”
不温不火的语气让袁梅顿时止住哭声,像是突然被按了暂停键,一切变得安静。
何不言眉心紧蹙,眉宇间压着不耐,想抢过手机挂断通话,但看到徐苑的表情时,他怔仲片刻,想了想,一言不发地把手里的棉花糖递到徐苑嘴边。
徐苑愣了愣,一低头,轻咬了口棉花糖,棉花糖一进嘴就融化,口腔里有淡淡的甜。
那端,袁梅什么也没说,仿佛怕控制不住情绪,猛地挂了电话。
徐苑皱起眉,感觉有点儿不对劲。
他拨过去,那边却显示已关机。
“先别玩了。”徐苑皱眉说,“我得过去找她,怕她情绪崩溃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