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应聘?”
前台,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儿上下扫了卫复渊两眼,眼神里明晃晃写着“不信任”三个字。
卫复渊:“……”
他从小到大都是校草级别的存在,到哪里都很受同龄女生欢迎,虽然他对异性没兴趣吧,但也从来没遭过如此冷遇,心里的小火苗儿“噌”一下就蹿了起来。
“对。”
他瞪了女孩一眼,按捺住火气,硬邦邦地回答:
“我想应聘你们公司的助理。”
在外面看时,卫复渊只是觉得这间二层红砖小楼看上去挺陈旧的,没想到进来一看,才觉得这房子用“老旧”来形容真是太抬举了,不如直接说是“危房”。
虽然卫复渊不太懂建筑方面的知识,但任谁只要一看到那些布满裂痕的墙壁,就会觉得这房子起码得有五十年的历史了。
这栋小楼原本是民宅,窗户很小,也装得很高,井字形的大梁则压得很低,环绕客厅一圈,使得屋里的光照变得十分差劲。
现在房子改造成了广播公司,将临街的那面墙打掉了大半,换成了整面玻璃幕墙。
但即使如此,屋里的采光也依然没有太大改善,暗沉沉的,到了白天也要开灯的地步,扑鼻而来一股浓郁的霉味。
卫复渊觉得这栋楼不管是外观和内部都实在太合适拍恐怖片了。
“卫复渊,20xx年9月12日出生,也就是今年21岁,奉兴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的大三在读。”
姑娘打开卫复渊的学生证,不屑地一撇嘴。
“我们这里不招工读生。”
她身材娇小,跟一百八十七公分的卫少爷相差了二十多公分,与他对视时得仰起头。
但女孩长相美艳、眼神锐利,愣是以一米六刚过的身高瞪出了一米八的气场。
“而且就你这样,一看就不像能抗事儿的。”
——一看就不像是能扛事儿的。
这句话就很刺激了。
卫复渊脸色骤变,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的蹦了起来。
“我怎么就不能扛事了!”
他伸手挡开这个貌似前台的女孩,左右四顾:
“你们公司的hr呢?让我跟他说!”
“我们这里没有hr。”
姑娘抱着胳膊,冷笑一声,“我说你不行就不行。”
要不是卫少爷奉行“不跟女生一般见识”这个原则,有人胆敢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怕是早被他撂倒在地了。
就在两人要吵起来的时候,那名叫北泉的青年从里屋出来了。
“吵什么呢?”
北泉在家居服外披了件黑色的开襟毛外套,怕冷似的袖着胳膊。
“朱陵,你去看看加薪起来了没有。”
他朝姑娘笑了笑,又转头看向卫复渊:
“你跟我进来。”
被称为朱陵的少女撇了撇嘴,没再说些什么,转头上了楼,木梯被她踱得“蹬蹬”直响。
卫复渊舒了一口气,略略平复了一下自己炸毛的表情,跟着北泉穿过改建成了前台的客厅,进了右侧的房间。
与屋外的一样,这个房间也很陈旧。
房间不大,只有十五平米左右,墙皮破旧,墙角布满霉斑,屋内的陈设也很简单。
狭小的窗户旁是一张宽大的书桌,左侧是一个直通天花的书柜,右边则是一个同等尺寸的文件柜,两个颜色厚重的大柜子形成左右夹击的视觉效果,令本就光照不足的房间更加压抑了。
“来,坐下说话。”
北泉走到书桌后,拉开椅子坐下,又朝房间里的另一张椅子比了个“请”的手势。
卫复渊依言照办。
北泉拿过卫复渊的学生证,仔细研究起来。
普通人的证件照都会显得很土,但卫家少爷长得确实很好,随便一拍都是一张模特脸。
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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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端正,长相很符合中式传统审美,剑眉星目,瞳孔很亮而嘴唇菲薄,整个人的气质都像一把出鞘的利剑一般,既英俊又凌厉。
原本像卫复渊这样的相貌,十足就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高冷男神,但他的上唇正中长了一颗圆润性感的唇珠,中和了他五官的锋锐感,尤其是笑起来时,唇形会变成漂亮的菱角状,看起来倒有几分少年气的可爱了。
北泉看了看手里的学生证,又看了看翘着二郎腿一点儿都不像个应聘者的卫少爷,轻笑一声:
“你真想来我们公司兼职?”
卫复渊正想点头,忽然传来了“笃笃笃”的三下敲门声。
然后房门打开了。
卫复渊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愣住了。
进来的竟然是一个捧着托盘的小孩儿。
一些小公司里有小孩出入不奇怪,帮忙端茶送水什么的也勉强还能接受,但进门的这娃娃未免也太小了些吧!
那小孩儿最多不超过三岁,长得有些胖,脸颊圆嘟嘟,捧着个放着两杯茶的大托盘,走起来晃晃悠悠。
卫复渊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左腿绊右腿,把自己摔个大马趴了。
“我来送茶。”
小娃娃把托盘端到书桌边,奶声奶气的说道。
他的身高比桌子高不了几厘米,踮起脚尖才能勉强够得到桌面。
卫复渊生怕他把热茶扣自己头上,连忙夺过托盘,再逐一端起杯子搁到桌上。
“谢谢。”
小孩儿眯起眼,笑得活像个年画娃娃。
然后他转头看向北泉,用小奶音老气横秋地说道:
“北泉,这人不错,就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