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可站直了身子,温和的笑容背后似乎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小曦干脆转过头不理他,小小的手紧拉着越晨光。
“如果我没记错,明天你会来复诊吧?小屁孩。”
闻言,小曦终于有了反应,侧着头倔强地盯着那张满是笑容的俊脸,眼里带着略显稚气的怒意,那样的眼神,总带着跟宁唯一样的凌厉。而一向苍白的脸有了一丝红润,越晨光估计,那是气起的。
每次去医院,便意味着要打针,而小曦最怕的便是打针。尽管,那已经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份;尽管他打针频繁得两只瘦弱的手都是密密麻麻的痕迹。他还是会害怕那冷冰冰的利器刺到他皮肤里。小曦不说,越晨光却明白。
“怎么样?小屁孩儿!”陶可的语气带了恶作剧的顽劣。
半晌,小曦还是那个字:“滚!”
“陶可,你真丢脸!竟然被一个小孩子唬住。”
但见尹箬直直的发温顺地垂在肩上,穿着典雅高贵的小洋装,踩着漂亮的高跟鞋。甜美的声音充满了揶揄的意味。她转头看向越晨光,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丝毫没有在中午在咖啡厅的尴尬。越晨光也微笑以作回应。
☆、一页书(3)
越晨光一般都是早起,只是偶尔也会有像个孩子一样赖床的时候,这似乎都是年轻人的通病。而这时,通常都是由阿秀来充当催促她的角色。
如此,越晨光会闭着眼懒懒地回答:“好阿秀,你再让我睡会儿。”
阿秀就会说:“你这样,小曦上学会迟到的。”
然后,只消一句话,越晨光便立刻起来,手忙脚乱地起来换衣梳洗。阿秀便会在一旁笑着无奈地帮越晨光。
对阿秀来说,这个与其一起生活了六年的女子就像是自己的女儿,时时刻刻便总想要为她操劳着一切。
今天,如往常般,阿秀以为越晨光那赖床的小毛病又犯了,便来叫她。
宁唯想起了越晨光装睡的模样,一时兴致来了,说。
“今天我去送小曦吧。”言下之意,便是不用去叫越晨光。
阿秀毕竟是个过来人,且精明细致,这其中的意思当然也明白。听此便恭敬地点头,出去叫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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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彦曦。他从没认真关注过眼前的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名叫宁彦曦的孩子。也许是因为从小在宁氏那个庞大的家族网里看惯了生死离异的关系;又或许是因为天生骨子里透着冷情,所以即使亲缘所在,亦无法别样看待。甚至觉得他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过于冷心,一个人与另一个人的缘分,即使说不上萍水相逢,也不会走到一看就讨厌的地步,一个孩子而已。
唯一一次。这个孩子却带着一副的病态,以一副谈判者的姿势对自己说:“你不爱阿晨吧。那如果有一天,你不要她了,能不能也把我留在她身边?往后,你还可以有好多个你与你喜欢的人的孩子。可是阿晨却只有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