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样了?”
半晌,宁唯放下描图精致的白色骨瓷碗。
“能有什么事儿?就是金属过敏。过两天就该好的。”陶可知道宁唯说的是越晨光。
“金属过敏?”
“就是这么回事儿,她……”
陶可顿了顿:“你不知道?”
闻言,宁唯没有回答。幽若深潭的俊眸让人无法窥视其中的情绪。
“我从不知她有金属过敏。”
宁唯的语气仿若自语,又仿若讲给谁听。
语毕,宁唯转身上楼。
对于宁唯的反应,陶可也只是无力地笑了一下,他早该料到,宁唯想要的没人阻得了,;相反,他若不想要谁又能逼得了他?只怕当年他为了拒娶越晨光而跟老爷子对抗不过是做出来安慰尹家的一场戏。
陶可看看墙上的时针,静静转动的秒针划过“6”字,手机却不其然地开始响起,手机屏幕闪烁着尹箬的字眼。
“陶可你在哪里?”尹箬劈头就是一句。
“宁家。”
“阿唯也回来了?”
怎料陶可一笑,说道:“尹箬,事到如今,你还在妄想些什么?莫说如今定了局的画面,就算事情没个着落,就凭你们尹家连同宁禹做的那些事,你还想着宁唯会慈悲到不计前嫌,抛弃所有就想着跟你长相厮守?莫不是把他想得太过良善了?”
电话那头,一直沉默,正当陶可以为不会有下文的时候,却听见里头情绪失控,*砸破玻璃,随后是尖叫的哭喊声。
尹箬啊尹箬,陶可失神了半晌,想到这女人铁定是心情不好把手机给砸了,于是挂了手机,走出了宁家。
越晨光一向浅眠,其实当汽车鸣笛响起时,她已清醒。
她当然知道这是谁的车子。夜夜呆在客厅里的等待并不是白等的。起码让她认得出这鸣笛声。
文学上,如此定义这种行为——多次重复且不间断的动作,并在不知不觉中融入自身生活中,成为自身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是为习惯。
这样的习惯,对越晨光来说,虽有不甘,却也心甘,虽会生厌,却也喜悦。
她伏在被子里,屏息以待,想要知道再外面地一举一动,却也是徒劳。皆因即使你耳力再好亦敌不过空间的距离与隔音的墙壁。
其实,她也不贪心,就只是想听一听是否有尹箬的声音。诚然,老天估计是觉得这个要求也太贪心了,什么也没让她听到。
房门悄然响起,慌乱间,越晨光把被子捂得更加结实。脚步声愈是靠近,她的内心愈加地忐忑。不为别的,任是哪个女子亦不会愿意再自己所爱之人面前展现自己的丑陋。她也不例外。
良久,倒没发现宁唯有任何动作。反是听到了他往衣柜中拿衣服的声音,不一会儿,盥洗室里扬起了洗澡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