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容颜如玉的女子,越晨光注意到,她想庄囹,想青藜,想兼尘,想自己,却对那个名为慕良的男子不曾提及。
涂锦转过头,伸手揉揉越晨光的头发:“我说阿晨,你怎么还是这么呆呀?现在你涂学姐我学成归来,你怎么着也得蹦两下,跳两下来表达一下兴奋之情吧!”
半晌,越晨光才应了声:“哦!”
涂锦笑了出声,声音清脆悦耳倒吸引了一两个观展的人的注意。庄囹也忍不住地扬起了嘴角,这种感觉仿若回到了从前。
☆、一卷香(1)
“嗯……这里可不是叙旧的好地方。咱们出去坐坐!”
涂锦环视了一下四周,便左手牵着越晨光,右手牵着庄囹往外走。
肖邦的《夜曲》如空灵的月光般流进心房,幽蓝轻柔的灯光倾泻而出仿若西雅图入夜后引人薄醉的夜光。
看着自己桌前的柠檬茶和庄囹面前的柚子汁,不吭声的晨光终于开口:“小锦姐现在幸福吗?”
一直谈笑风生,笑意盈盈地说着这几年在国外发生的趣事的涂锦愣了愣,抬头看向那双能望清人心底的眼眸。
涂锦想,自己总该明白眼前这个不爱说话,沉默以待的女子才是他们之中把这个世界看得最清的。说起来,什么敢爱就该爱,什么该爱就该一直向前,那都该是假的,在这个没有黑白分界线的世界里,又哪里能分得清该爱或敢爱的区别是什么?
涂锦不得不说,当年她远走他乡何偿不是一种逃避的做法?李慕良离开,庄子也离开,算到底,留下来的人才是最孤独,独守着一房残缺的回忆,不能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退。其实,李慕良不知道,那个被他藏在心里,小心翼翼护着的女孩才是最勇敢的。
越晨光,越晨光,如她的名字,就像是一抹阳光,流年转过,她却依旧选择面对着那半片阴霾。
再看看自己,艳丽的妆容,十指染红丹蔻,藏着的不过是在法国流浪那段时间里学会的纸醉金迷的风情以及世态的冷暖人情。
不可置否,著名华人画家,国际金融银行总经理的未婚妻,耀眼人群的光环,有多少人知道为了这些表面的风光,自己又经历了什么。
而她所希望的便是把最美好的一面面对阳光,面对自己的所爱所重视之人。把自己的不堪展现在他们面前,自己是万万不愿的。
涂锦拿起玻璃杯啜了一口冰水,嗔怪着说:“你啊!还是总爱问些傻问题。”
一旁的庄囹把背靠在椅上,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一口,姿势熟稔,独留妩媚,神情仿若聆听两人的对话又仿若沉思。
越晨光没有接话,这时,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是Thesoundofscient.
越晨光清楚地看到桌上的手机,闪烁的是“阿靳”,莫靳博。
涂锦按下了手机,流畅的法语从她口中说出仿若泉水击石,温润而清脆。
越晨光转过头,透过旁边的落地玻璃窗看着外面的车来人往,忽然间,有那么一种感觉,好想看到慕良。想问问他,你现在过得好么?
“阿晨,待会儿就看到我的未婚夫你跟庄囹可不许欺负他哟!”
涂锦放下手机故作轻松地说。
闻言,庄囹把烟蒂捻进水晶烟灰缸里狡黠地笑笑,一向锐利的目光中倒增添了几份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