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人呢,总会崇拜于或者折服于一些能够做到自己做不到的的事情的人。越晨光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她对着尹箬说:“你快进来吧,外面下雨,再淋雨感冒是要加重的。”
宁老夫人也在一旁说道:“快上来吧,车子待会差人来拖走。衣服都湿了。”
闻言,尹箬也不多说些,坐了进车,司机先生发动汽车,驶向回宁家的方向。
宁老夫人帮着尹箬脱了风衣,拿着手帕像一个慈爱母亲般帮着尹箬擦拭着头发。尹箬一直乖巧地低着头,也不说话,任着宁老夫人帮她擦拭,很温顺沉默的姿势。
越晨光觉着这样的画面很是和谐,便也没去破坏它,转过头透过车窗看着飘雨细密如针。一时,暮色四合,日光水雾,街灯何处。
下车时,宁老夫人在佣人拿来的雨伞遮挡下了车。而后,越晨光下车时,她没想过是尹箬来撑的伞,尹箬向她微笑,她想,自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微笑,以自己认为最友好地说了句:“谢谢!”
尹箬亦是端着笑容。
☆、一剪云(2)
地面的水珠染湿了越晨光的长裙,暗色了点缀其上的淡紫碎花,其实,这般和悦的气氛真有些矫情的意味。也许,有时候,平淡也是一种激烈。
“你……”她们同时开口。而后,再一次与双方展现笑容。越晨光更愿意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山水明净的地方。有些不知所措,细雨落下,竟是无声,这让身处其中的越晨光有些害怕。
尹箬没有说下去。忽然间,她目光触及到越晨光无名指中纤细的玉戒,一时却觉视野难明,无端地,沉重。停止脚步,良久,方滚动喉咙,喑哑的嗓音:“阿唯,他把玉戒给了你?”
一时,越晨光疑惑地伸起手,看了看温润的玉色,抬起眉眼,却看到尹箬愈发苍白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个戒指……很重要么?”
“……”尹箬抬起头,语气哽咽,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些什么。终于,笑,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别致。”
阳光照耀下,刻在玉戒之上,细细的符号,一大一小,合在一起,宁氏的核心,权与财的象征。呵,宁唯,你真是个浪漫的情人,用整个宁家来作为你这份爱的定情信物。却可惜了,眼前这个淡弯着眉眼的女子,一分一寸,都体会不到你心思。这个世界,很多人事物皆是无端可指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你早已把眼前这个平平淡淡的女子溶进骨血之中……心跳剧烈,却与喜悦无关。一种很纯粹,很纯粹的疑问,这种感觉太自嘲而悲伤了。
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怨毒地在想。终于有一日你必定会后悔。后悔自己现在全副交心出去的模样。
大厅内,阿秀接走了尹箬喝完姜茶的骨瓷碗,说:“外套虽然脱了,里衣应该也有沾湿,上楼换套衣服吧,莫要着凉了。”
闻言,越晨光走下来说:“到我房间来拿吧,有很多我都没穿过的。”
阿秀觉得好,尹箬没意见。宁老夫人更是不会反对,看着越晨光对尹箬亲近更是不甚欢喜。
尹箬的身材比越晨光好,个子却也差不多,所以穿着也合适。来到卧室,越晨光打开衣柜,让尹箬自己挑着些。
彼时,尹箬从浴室里出来,却已见卧室里亮着等,虽已接近暮色,却也没到开灯的时刻。心里疑惑,便也随便问了句:“怎么那么快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