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甄妮奔去医院的时候,脑子里只有这一句话。
昨晚那一场梦,那一个电话,就是她和文涛的心电感应。她早该想到他会出事,但没想到会那么严重,想象与现实交错的冲击使她一下子丢了魂儿,跑来医院时已哭得鼻红眼肿,连说话都打颤。
文涛十分后悔。
来不及跟她解释,她一进病房,一双大眼睛牢牢盯过来,“你,你”
接着一把扑上,搂住他的脖子哭。直到他闷哼一声,疼得皱起眉头,她抬头一看,又急了,腾的从床上退开,手足无措地问:“我弄疼你了,哪里,哪里?你疼不疼?”
“不疼。”文涛招招手,让她回来,等她坐到床边,他一把揽住她的身子,说:“我没事,没有他们说得那么严重,不哭,不哭。”
“伤,伤在哪?”甄妮问。
“胳膊。”文涛耸耸左肩,眼看甄妮的手就要摸上他上臂缠住的厚厚纱布,他便躲了躲,“是真伤,先别玩。”
难道还有假伤?
甄妮红着眼睛,弱弱地说:“他们说你中了枪。”
文涛沉吟片刻,“是。”
“那子弹呢,取出来了吗?有没有生命危险?”
“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噢。可是,你的手伤了怎么办?怎么去上班?”
“休几天假就好。”文涛将她拉近些,低头闻了闻她的头发香气,突如其来的,心生一种想法,便试着说,“你可不可以,请几天假照顾我?”
甄妮在他肩上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嗯!”
呵。果然是又傻又天真,连医生都不知道问,就一个“是”便相信了——在门口“不小心”听到的文灏由是想。
又听到里面说:“不哭了,你一哭我心里刺痛”文灏不屑地呸了一口,转头走人,打算告诉其他兄弟去。
甄妮在医院服侍了文涛整整一天,为他斟茶递水、洗脸擦手,还一口一口地喂他吃了水果。文涛说我右手能用,可甄妮不管,她母性大发,全然当他幼崽对待,别人要动他,不行!必须由她同意,亲眼看着,离开超过一分钟都不行。
文涛只好心虚地接受。其实见到她为他忙来忙去,他懊悔地想会让她受累,真想对她坦白,但又在晚上她打的那一通电话中感受到了理所当然。
晚上回家之后,甄妮打了个电话去版社请假,她说的是:“我先生受伤了,我想请一个礼拜的假,五天请假条回去再补是吧?嗯嗯好的,谢谢你。”
这个“我先生”说到了文涛的心坎上,纵使他自出生以来从未虚荣过,也不得不为这个头衔而折腰。
他是,甄妮的先生。
好听的。好听到还想,听她在床上叫得更亲热些。
在浴室里,文涛一丝不挂地站在莲蓬头下,头上却没有水淋下来,因为甄妮拿了花洒,小心地避开他受伤的手,在他身上冲洗着。
冲着冲着,有一个地方越来越硬。
甄妮也看到了,以往在床上见得多,而他是趴着的,只觉得是粗又硬,但没想到他站着,那根东西也站着,还能站这么久,像个门把手,看得她脸红心跳。
给他上上下下抹上沐浴露,冲了一遍身子,不可避免地到了那个地方,甄妮一眼不眨地低头看着,轻声问:“这要洗吗?”
“要。”文涛说完,一只带了沐浴露泡泡的手覆上来,他不禁呻了一下,“轻点。”
甄妮很轻,很轻,柔滑的手心裹住一根棒子,挪动了好几下,“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