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白童是真的不好了,安知言敏锐的感觉到这点,所以他不可能留在这里,跟白父白母交代两句后,急忙跟上去。
白父没想到白童竟敢忤逆他,以下犯上,脸色非常难看,但当着安知言的面,不能发作,摆手让他随意。
要说白童,她自认为二十多年来,自己从未在某一方面展露过人的天赋,可唯独有一点,很少有人能及。一般人这种时候,大多会摔门而去,而她放完狠话,还记得上楼拿自己东西,清点好防止遗漏。后来她把自己这种能力归结于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她习惯于数清楚自己的一亩叁分地,好在离开时候保留一点体面。
安知言跟着她上楼,看她冷静的点东西,并未松一口气,他也有些不畅,因为白父的话。
先前他到时,白父亲自迎接,热情的很,话题顺其自然落到白父贪污渎职之事上,明里暗里都说自己宝贝女儿都给他了,这时候可得尽点儿心,话里话外都将白童当做一件交易的物件一样,出卖什么就要等价甚至更多的换回来,接着饭桌上的事,更是表明白童的原生家庭可能并不幸福。
想到这里,安知言有些心疼,他从背后抱住白童,却一句安慰话说不出来,白童不想他可怜自己,挣扎着让他松开,气没发完,正好把人当做出气包,“不要你假好心。”
安知言受着,想她发泄完便好,只是不肯松手。
后来两人一起回家,路上相顾无言。
照片,和家里的矛盾,长期以来的情绪没能释放,白童深深觉得,她需要改变,她埋怨过,也争取过,结果都不如人意,思前想后,根源于她不独立。
毕业后便结婚,未曾上过一天班,朋友不多,都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如今婚姻出现危机,很可能她靠不了安知言了,也不想靠家里,何况父亲现今自身难保。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活了这么久,白童第一次认识到,她必须有一技之长,离了谁都能活下去。
心里有了筹划,她明白自己以后是要考画画吃饭的。办班当个老师或许不错,但循序渐进为妙,先去画室看看如今都是什么行情吧。
第二天,安知言开始出差,连着一个星期。
白童开始有些失落,后来忙着寻生计的事儿,一点点感觉也慢慢消散。这事她跟顾亦南说了,让帮忙找找,顾亦南很惊讶,他是不太赞同白童工作的,辛苦钱少,以为是安知言不给零花钱,才会让白童要自己辛苦赚钱,就把自己副卡拿给她,被骂了好大一通,还认为他有病。
看来这事只能靠自己了。
这期间,白童的心还被另一件事悬着,她找好了借口,老朋友见面送个东西多正常,虽然安知言都没送过她,吃饭就更正常不过了。但是她怕,怕邮箱里面那个号码有一次振动。
这次出差,安知言带着秦欣了,现在扶贫问题是重中之重,他要到贫困县考察情况,指导意见,然后做些样子,这个县效果很好,他要来展示一下领导的权威,表现是他上面管理的好,下面才会卓有成效。等这一波脱贫扶贫工作做好了,安知言应该就等着调令了。
起初是打算考察一个周的,但计划很顺利,最后一天为了犒劳一行人,就在附近的酒楼安排了一桌,既接地气又联络感情,这方面安知言一点儿架子都没有,他懂得什么台子唱什么戏。
秦欣是随行中唯二的女性,其中一位年纪较长,跟着安知言有些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