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浓为了掩盖突如其来的心绪起伏,故作好奇地拿了他的剧本,以转移注意力。结果陆月浓看完了,没在刘芳身上找到和自己的共性,也想不明白江倚槐在体验什么。不过隔天上班回来,他还是给江倚槐买了一束红花,搁在餐桌上。
江倚槐收到后极为开心,晚上在厨房大干一场,很有做出一桌满汉全席的冲动。当然,冰箱里的材料制约了他的发挥,于是锅碗瓢盆幸免于难。
陆月浓对着快要挤出餐桌外的餐盘,这么多菜,吃是吃不下的,倒掉却不舍得,很是为难。一想到等会胃会炸掉,他就开始小声嘀咕:“我是要变成垃圾桶了吗?”
江倚槐不凑巧地听清了,眉头一皱:“你居然说我做的是垃圾?”
陆月浓虽不是这个意思,但好像……江倚槐的逻辑也没什么问题。因为高中那会,江倚槐做东西的技术的确很垃圾,陆月浓就是从那会拿“垃圾桶”来怼他的。
这话就好像从过去穿越到了现在,带着浓浓的怀旧气息,然后江倚槐眉头还没拧完,又即刻松缓了下来:“我还记得那会你总是嫌我做的是生化武器,我要缠你好久你才肯吃一口。不过……也确实是这样。”说着说着,他自己没忍住笑了起来,还笑得异常灿烂,一时半会刹不住,留陆月浓在一旁颇为担忧地看他。
当天夜里,江倚槐抱着陆月浓送的吉他,在月空下给陆月浓弹了首曲子。旋律很特别,时而悠扬,时而沉落,像人躺在舟里,潮汐让月色忽远忽近。
陆月浓从未听过。
江倚槐告诉他,那是江萧峰年轻时写给朱岚的曲子。
谱子的手稿藏在江萧峰的提琴盒里,后又被朱岚取出,置进画夹里,跋山涉水,带往天南海北。
江倚槐本已谋划许久,那时想纹丝不动地搬这原曲,也拿提琴演奏,且并不打算告诉陆月浓这曲子的深意。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江倚槐在得到陆月浓的馈赠后心念一动,觉得改成吉他曲或许也不错。
事实证明也的确不错。
晃眼又至一周周三。这天阳光不老,风沾染寒意,极低的气温仿佛正式宣告着入冬的消息。
江倚槐像平时一样到地下室健了一上午身,吃过饭,下午又从书房里拿了本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
看着看着,他却开始走神。江倚槐过了很多年单身生活,说得直白些便是母胎solo,因而从前独自在公寓时,惯于默不作声地享受空闲时间,但现在有了陆月浓,突然就有些不甘寂静了。
江倚槐知道这是他自己的问题。因为只要陆月浓也坐在这里,他又是不一样的了,反而能够静下心来,即使两个人在安静的空间里各行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