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七分饱,而且这些时日她的小脸莹润不少,这奶香的酥皮,一口吃下去要长二两肉。
嬴晏摇摇头,“二爷,我吃饱了。”
谢昀瞥了那一手堪握的细腰一眼,无意间划过胸前,似笑非笑:“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嬴晏坚决不肯吃。
谢昀失笑,她这身子骨纤细的一折就断,还没长几两肉,倒先担心起来。
他把余下点心慢条斯理地丢进自己嘴里,随口问:“投壶练得怎么样了?”
嬴晏听他如此问,便知道谢昀是想以投壶为行酒令了。
自从那次生病之后,她就一直按照谢昀安排的课程强身健体,诸如骑马蹴鞠投壶,还有那本精妙的剑舞,她生性聪颖,学东西甚快,如今已经十分拿得出手了。
嬴晏弯眸浅笑,“十有九中。”
单单喝酒,着实无趣了些,听谢昀如此说,嬴晏也有点期待行酒令,柔软的唇瓣扬着,小脸上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
谢昀轻笑,吩咐人拿了竹箭和盛着红小豆的铜质投壶。
在陪嬴晏的时候,他不仅十分地耐心,而且天赋异禀般地轻佻多情。
投壶摆在小榻前一丈半远的地方,谢昀拿了一根竹箭递给嬴晏,饶有兴致道:“两人都投进了,各饮一杯,若是有人没透进,罚多饮一杯,晏晏以为如何?”
嬴晏应下,“好。”
她从谢昀怀里爬出来,敛好襦裙在榻上散开,跪坐的姿势,手里握着一根竹箭,朝壶里投去。
谢昀瞥了一眼腰身玲珑的背影,眸色微暗。
恰在此时,传来嬴晏欢喜的声音,“我中了!二爷,该你了。”
谢昀收回视线,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为了表示他没欺负人,谢昀特意从半靠软榻的姿势,换成了坐直身子,似是颇为一本正经。
他一只手懒散地支着下巴,双腿盘着,另只手拎了一只竹箭,轻轻一投。
身为征战三年余的将军,谢昀手里的竹箭不止准头足,划过空气时,带了一点冷冽的破空之感。
可越是这样,嬴晏越是跃跃欲试。
燕京盛饮葡萄酒,这葡萄酒虽比怡情甜果酒烈一些,却也算不上烈酒。
嬴晏从未喝醉过,十分的不以为然,她心里思量着,自己的酒量应当不差。
而且这行酒令,玩得不就是乐趣么,微醺也无妨。
十轮竹箭投下去,两人已经各饮了十杯。
嬴晏莹白的小脸染上了几分红意,在稍显昏暗的烛火映照下,像极了诱人桃子。
而谢昀知道这颗桃子有多可口。
谢昀勾唇一笑,欣赏着美人微醺,捏了捏她小脸,嗓音低沉问:“酒没了,还要再来一壶么。”
嬴晏点点头,神色清明如常,只是原本反应极快的脑子似乎慢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