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是她计谋不如人。
“二爷,你这是小人行径。”嬴晏咬唇控诉。
谢昀坦然应下:“嗯。”
丝毫不忌讳在嬴晏面前暴露本性。
他本非光明磊落的君子。不然也不会以权势相诱,将她与他绑于一线。
嬴晏话音一堵,忍不住伸手去扯他厚似城墙倒拐的俊脸。
捏一捏,明明挺薄的脸皮,怎么就如此无耻,如此的不讲理。
嬴晏虽恼,却不惊愕。
细说起来,两人半斤八两。谢昀为心中故人护她,而她为活命讨好于他,情感中本就夹杂着不光明的算计。
刚才狠狠咬了他一口,嬴晏心里那点儿气恼便散了,没再耿耿于怀计较。
嬴晏细白如藕的手腕一转,便去搂着他脖子,娇软道:“十哥心疼我,你不准找他麻烦。”
这位爷小心眼,睚眦必报的很,怕是事后得收拾十哥。
谢昀神色戏谑,嗤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曾听过?”
嬴宽是她兄长,他自然不会真将嬴宽如何,顶多吓唬两番。
嬴晏温软一笑,逞口舌之快,“二爷,你刚刚还承认是小人,何来君子一言。”
谢昀:“……”
很好,伶牙俐齿的本事见长。
谢昀扯唇笑笑,两指捏着她莹白脸蛋,稍稍用力,迫使人张开了小嘴,露出一点洁白贝齿和香软小舌。
他垂眸俯身,似要印上她唇,啃一啃是不是真的伶牙俐齿。
嬴晏心尖微紧,伸手一拽一推,忙跳下他怀,提裙后退两步,将两人拉到一个安全的距离。
他不满意时啃人,常常没个轻重。
嬴晏怜惜自己的唇瓣,不想受罪。
“二爷,我刚刚是不是咬疼你了。”嬴晏神色关切,提裙转身,“我去给你拿药膏。”
说罢,她也没等谢昀应下,快步离开,头也不回。
谢昀盯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幽幽凝了半响,忽然轻笑,招惹了还想跑么?
天幕漆黑,星光黯淡,月亮又升高了几许,皎洁光辉洒下。
屋室内。
两人已经安置,嬴晏穿了一身宽松的霜白绸衣,她跪坐在床榻上,隐隐露出的腰身纤细玲珑。
谢昀垂眸,落在她秾纤曼妙的身姿。
嬴晏无所察觉,指腹点了镇痛的药膏,细细涂抹他肩膀,轻软的声音懊恼:“你怎么不喊疼?”
谢昀随意一笑:“不疼。”
陷入险境时,他常常因为痛觉很淡,能于绝地杀出一条血路,可也因为如此,他感受不到所受伤害的严重,在战斗中比寻常人更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