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娇吓得一愣,慌张擦拭:“父皇,儿臣并非有意。”
“我瞧着寿嘉妹妹就是有意。”嬴宽幸灾乐祸。
永安帝动了大怒,手掌重重在桌前一拍:“都给朕闭嘴!”
郑礼抬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王才和,方才那小动作,能瞒得过殿中诸人,却瞒不过他,想来是陈文遇嘱咐王才和照顾十四殿下了。
果然是他眼光好,郑礼心底欣慰,提携的两个太监,都是知恩图报的。
嬴晏继续说:“父皇若是不信,可叫从阳大人上殿询问。”
闻言,嬴娇瞪大了眼,先前她之所以敢颠倒黑白,无外乎是想,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哄得父皇信了便是,她万万没想到,嬴晏竟敢拿从阳说事。
可是父皇断然不会因此小事,传召从阳上殿。
嬴晏怎么敢借神鸾卫的势,她不怕吗!?
嬴宽是个没心肝的,也不忌讳许多,应和道:“就是,从阳大人可以作证。”
郑礼审时度势,上前开口道:“十四殿下身体纤弱身子,幸有从阳大人拦下了鞭子,陛下,陛下且宽心。”
王才和语气谄媚:“陛下息怒,不若传召从阳殿下,也好还了三位殿下清白。”
嬴娇震惊又着急,咬唇恨恨,这两个死阉人平日一副阴阳怪气、眼高于顶的模样,今天竟然都帮嬴晏这个废物说话!
“父皇,”嬴娇拽着永安帝衣袖撒娇,语气哀软,“儿臣没有。”
永安帝龙目狭长,冷了语气:“寿嘉,可是朕太过娇惯你了。”
嬴娇面色惨白。
父皇不是一向不喜嬴晏吗?
嬴晏浅浅笑了下,先君臣后父子这句话,在父皇身上体现的尤为淋漓尽致,他一向喜欢予人荣宠的高高在上之感,所谓帝王恩宠,在他一念之间。
嬴娇得宠这么多年,懂得察言观色,适可而止。
她不再撒娇,而是垂下脑袋乖乖认错,“父皇,儿臣知错,以后定不会和兄长胡闹了。”
到底是宠爱多年的女儿,几个孩子间的玩闹,在永安帝看来,不值得上纲上线,又见其乖巧认错,他神色稍缓,“下不为例。”
嬴晏抿唇,如此便揭过,怕是嬴娇下一次得变本加厉报复,她眸光微闪,琢磨着该如何开口,再在父皇面前为嬴娇抹黑两句。
“看来臣今日不巧,赶上几位殿下觐见。”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乍然传来。
众人抬眸看去,只见一道身着暗色衣袍的人影迈过正殿门槛,腰间挂着雁翅刀,半点也不忌讳,步伐悠然,毫无君臣之礼。
谢昀?
嬴晏闭口沉默,想起方才又借了神鸾卫的的势,忍不住握了握袖口,心下紧张,这位爷怕是又要记她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