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导致于薛贺对那些花产生了好奇,说不定花里藏着花仙子,于是,他来到梁鳕所坐方位。
他也就刚坐下,她就一下子蹦了起来。
真是嘴硬的女人,明明在自己内心里还冠着某人妻子的烙印:我是有丈夫的人,你休想占我一丝一毫的便宜。
意识到那忽然间冒出的人是被其丈夫的高尔夫球杆K掉一根肋骨的老好人,而不是旅途中那些爱讨女人便宜的男人后,表情满是尴尬,呐呐的:“你醒了。”
薛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指着花问她花里有花仙子吗?
“没……没有。”
没有啊,那就不需要他再看了,薛贺穿上了跑步鞋,看来这个女人把昨天说的要和他一起跑步的话也忘光了。
跑完步,九点半左右时间。
沙发上空无一人,电视机还开着,摆在电视柜上的花瓶已是空荡荡的了,花呢?
下一秒,薛贺就知道花去了哪里,那些花被拿来充当某种心理暗示工具了:去还是不去,去看温礼安还是不去看温礼安。
茶几上,有两堆花瓣,一边还有被无辜推倒在桌面上的杯子。
事情应该是那样的:最近一直在纠结着某件事情的女人忽发奇想,也许那些花可以告诉她是去还是不去,如果最后的那片花瓣是单数她就去,如果最后的那片花瓣是双数她就不去。
当事情无法得到圆满解决时,一切只能交给老天爷。
最后结果是十六比十七,很明显老天爷给予的答案是:女人,不要去。
这个答案让女人心里老大不痛快,放在面前的杯子很碍眼,手一拨,杯子被推倒在桌面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往着书房。
“砰”的一声,挂在书房门上的松果挂坠掉落在地上。
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薛贺把松果挂坠重新挂在门板上,一个多钟头过去了,那扇门还是紧紧关闭着。
十一点半,薛贺敲门:“中午想吃什么?”
半晌,从书房里传出死气沉沉的声音:我不饿。
薛贺在那两堆花瓣前站了小会时间,从花瓣堆中拿走了最小的那片花瓣,把花瓣丢到垃圾桶,再把两边分开的花瓣混成一堆,这下,三十三片花瓣变成了三十二片花瓣。
十一点三十五分,薛贺再次敲开书房门。
“梁鳕,我有话和你说。”
把她带到茶几前,拉着她的手,手落在那些花瓣上:“再数数。”
十六比十六。
她看着那两堆花瓣发呆。
“去吧。”他和她说。
“去哪里?”她低低问着她。
“去看他。”
“为什么?”
“他不是住院了吗?就当是给一名病患送去慰问。”
她抿着嘴。
片刻,声音有强装的不情不愿:“哦——”
“我去打电话帮你叫车。”
“哦。”
薛贺刚拿起电话。
“不要——”尖叫声响起。
梁鳕一张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我……我好几天没洗头了,我想洗完头发。”
一点半,书房门还是紧紧关闭着,梁鳕已经在里面呆了一阵子,而他也在电话前呆了好长一阵子了。
洗完头,梁鳕说了句我去吹一下头发就一直躲在书房里。
吹头发已经吹了一个多小时了,通往温礼安住的医院可是黄金路段,再继续下去就会碰到堵车高峰。
薛贺再次敲响了书房房间门。
门打开。
薛贺想,那站在门口的女人想必会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占据住他的心头。
一袭宝蓝色无袖长裙,腰间系着橙色复古细腰带,一张脸艳若桃李。
现在,薛贺知道她都把一个多小时时间花在哪里了,眼前的女人看着一点不像是去看望病人的人,倒像要去赴心上人约会的人。
让薛贺更为郁闷地是,她手里还拿着两双不同颜色的鞋问他:是选裸色的还是选辱白色的。
真是没心没肺的女人。
薛贺手指向辱白色鞋,其实,裸色看起来应该更配。
裸色的鞋被丢到一边,那扇门重新关上,从门板处传来:“再等我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