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夫人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像厉修这样,肯用一切换爱人一个开心。
邵倾承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这辈子居然摊上这样一个小天使?
厉修走后,邵夫人回到楼上来到书房,把遗嘱和那装字画的盒子放到正在练习书法的邵父眼前,又一五一十学了一遍方才厉修的话。
邵夫人叹气,问邵父:“你说咱们怎么就没这么乖巧的儿子?”
“还不都是你惯出来的。”邵父哼声,放下毛笔,打开那副字画,眼底有星点赞赏,“是个懂事的孩子。”
邵夫人:“敢情你自己的亲生儿子比不上一副字画呢?”
邵父欣赏完了才把视线落在那份遗嘱上,沉默了半晌。
“厉修要是个不着调的、贪慕虚荣的人倒好了,可惜啊。”邵父又问夫人,“他又送什么好东西收买你了?”
邵夫人但笑不语,邵父撇嘴:“还说我,你立场也没多坚定。”
“我感受一下有个听话会哄人的孩子不行?”
邵父笑了:“行,你怎么说都有理。”
如果厉修真是一个不怎么样的人,邵父豁出去棒打鸳鸯也不可能同意,偏偏厉修又有心机又肯拿得出诚意,而且说是心机,又坦坦荡荡让他们知道都是为了邵倾承一人,就是让他们下不了手。真换做是个女人,还真做不到这个程度。
邵夫人知道,邵父也知道,他们心知肚明,何止邵倾承?怕是迟早连他们也栽在厉修手里了。
厉修从邵家出来,邵倾承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这人又像吃了枪药,上来就凶巴巴地质问:“你玩儿野了吧?几点了还不回家!”
厉修看了看腕表:“我没注意到,居然都这个时候了。”
“我看你是想把你男人饿死!”
“还没吃?不是给你留了饭吗?”
“冷的,不想吃,也不想热。”
厉修都能想象得到邵倾承现在什么表情:“想吃什么?我买回去给你。”
邵倾承心思哪在吃饭上:“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我看你很可疑。”
“又乱讲。”厉修笑,“我好像也饿了,出来吃宵夜?”晚上在蒋罗皓那里他根本没心思吃饭。
“你不是有饭局吗?怎么还饿?”
邵倾承嗅到他话里的漏洞,正想好好盘问一番,就听厉修软软地叫了他一声:“老公,我晚上顾着谈事情没吃几口东西,现在胃有点疼。”
又是老公又是胃疼,邵倾承分分钟投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揣上胃药出了门。
“又喝酒了?你真是欠收拾。”
两个人在常去的粥店碰头,邵倾承让他吃了胃药,絮絮叨叨教育了他好久。厉修乖乖听着训,眼神温柔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看?我脸上有什么?”邵倾承拿手机照了照自己的脸。
厉修在桌子下面拉住他的手:“没事,一天没见你了,想你。”
邵倾承脸还板着,手却很诚实反握上去。
“事情都谈好了吗?”
“嗯,谈好了,所以特别高兴。”厉修两只手都拉着他,满满的依恋,“倾承,你跟我在一起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