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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圣三一堂学院时,沈铎抬手一指:“霍金就毕业于这里。”
任勤勤望着那座古老的教学楼,好一会儿才说:“徐明廷就特别崇拜霍金。他原本要去加州理工学物理的。后来为了他家的事,又改去牛津念PPE了。”
“能去牛津念PPE,你有什么好替他遗憾的?”沈铎说,“你随便搜一搜,就知道这专业多难考上。吃不了面包,就吃肉羹。你的徐明廷前途好着呢。”
“可是他为了家业而放弃了人生理想,这终究是个遗憾。”任勤勤又忍不住问,“听说他们家生意很不好?”
沈铎说:“好不好,是相对的。就我看来,以他父母的智商和经商本事,公司的现状才是正常的。股市有个词叫做‘价值回归’,也可以套用在事业和人生上。一个缺乏能力的人或许会因为投机、运气等因素,短时间内获得利益。但是随着潮水褪去,他的价值终归会回到真实水平。”
任勤勤望向水边的芦苇,轻声说:“早知道会和他这么难再见面,那天怎么都该把狗尾巴草给他的。”
“狗尾巴草?”
任勤勤讪笑:“是杏外的传统,毕业表白的时候,送一根狗尾巴草。”
“为什么?”沈铎觉得好笑,“因为这草最卑微,最默默无闻,就像暗恋?”
“差不离吧。”任勤勤说,“卑微、渺小,但是坚韧的野草。”
“别人都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就你们学校,是‘野草代表我的情’。月亮难摘,而野草易得。也就不怪徐明廷们不稀罕了。”
明明知道沈铎是在挖苦,可任勤勤还是忍不住笑了,心情霎时好了许多。
“沈铎你呢?”任勤勤问,“你是怎么对别人表白的?”
“我没有表白过。”沈铎道。
“从来没有?”任勤勤不信,“难道都是女孩儿来倒追你?”
沈铎隐隐得意的表情证实了任勤勤的猜测。
“表白是非常无意义的事。”男人的语气十分傲慢,“除非两人心意相通,否则表白就是多此一举。”
任勤勤其实也有些赞同沈铎的观点。她又好奇地问:“那要是你喜欢上一个人,想追求她,该怎么办?”
沈铎停顿了一下,说:“我没有碰到过让我想追求的人。”
“人生这么长,你才活了二十几年,将来不可说的奇遇还多着呢。”任勤勤说,“每个人都会遇到那么一个人,让你想把她留在身边。想每天都看到她,和她说说话,遇到有趣的事会第一时间想到她……”
“你自己还是个单身狗,就不要操心我的个人问题了。”沈铎道。
任勤勤笑:“是哦,你是个富有的单身汉。王尔德说得对,富有的单身汉应该交重税,让某些人比别人快乐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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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他们俩逛得不疾不徐,任由时光在夏日清风中点点滴滴走过。
等到了晚祷时分,沈铎将任勤勤带进了国王学院礼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