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两步就定住了。
徐明廷同她面对面站着,一脸惊讶。
“任勤勤,你怎么会在这里?”
*
任勤勤同沈家的关系,恐怕要画一个思维导图才能解释得清楚。而且光是王英那一层关系,任勤勤就不方便对徐明廷解说。
幸亏嘴里含着半块桃子,给了任勤勤支吾的时间。
这时又听到身后沙龙里的人朝门口走。任勤勤头皮一紧,顾不得那么多,一把拽着徐明廷朝另一头跑去。
两个少年一口气跑出大屋,站在后廊里。任勤勤自窗外望见沈家叔伯走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扭过头,就见徐明廷清俊的脸上浮着一丝尴尬三分羞涩,低头发现自己正把人家的手拽着呢。
任勤勤忙松开手,面红如烧,一连咳了好几声。
好在徐明廷先开口化解了尴尬,问:“你也是来给沈老先生上香的吧?”
“啊,是……”任勤勤下意识说,“我妈在沈家工作。”
说完,脸皮发烫。心里自我安慰,我也没撒谎。话没说全,不算撒谎。
她又问徐明廷:“你呢?”
“我们家和沈家是亲戚。”徐明廷和沈老的关系也复杂得需要画张树形图,最终用亲戚二字概括了。
“好巧呢。”任勤勤笑了笑。
“是呢。”徐明廷说。
说完两人就冷场了。
盛夏的午后,湖水的潮气越过榕树林漫上来,笼罩着宜园。人在户外站了不到一分钟,浑身都抹上了一层黏糊糊的胶水。
和尚念经声在清幽的后院里飘着,同蝉有气无力的叫声一唱一和。
任勤勤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和徐明廷在学校以外的地方见面。这突如其来的独处好像一场隐秘的约会,彰显老天爷对她的厚爱。
可离开了校园,任勤勤发觉自己找不到什么话题能和徐明廷聊的。聊学业也太无聊了,聊娱乐吧,沈家又在办丧事呢。
那徐明廷还喜欢什么?
任勤勤惊觉对他知之甚少。徐明廷对自己估计也差不多。
腿子就在这时慢悠悠地走过来,嘴里叼着根木棍,朝任勤勤摇尾巴。
“哎,今天不能陪你玩。”任勤勤无奈地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