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死死拽着衣角,倒是庆幸没有让女儿跟过来看到这一幕。
手背被拍了拍。
沈含章的眼皮子耷拉着,脸已不对称,半边脸的肌肉不再受大脑指挥,有些狰狞。
他指了一下王英肚子,又在心口点了点。
王英几乎要哭了。
“我知道的,章哥。我知道你有心,会照顾好我们娘儿俩的。”
*
任勤勤睡了个美美的午觉,又躺在床上想了一会儿徐明廷,这才爬起来出门走走。
宜园的后院很大,只要不往大屋附近凑,任勤勤相信自己不会“惊扰了贵客”。
她抄着一本英语书,沿着木栈道穿过一小片园林,走到宜园后门。
此处临湖,有个小码头,并未系着舟。
日头已西斜,一日之中最热的时刻过去了,湖上倒映着天光云影。清风徐徐而来,吹得任勤勤的睡意又有点复发。
如此美景,一个人欣赏有点寂寞。要是将来能和徐明廷一起坐这里吹风该多好。
任勤勤随即又清醒了过来。
这是宜园,姓沈,又不是你家。徐明廷要是知道你的背景家世,别说和你一起坐着吹风,怕是那句“还行”都要收回去呢。
任勤勤满脑子胡思乱想,单词也背得心不在焉的。
身后草丛里突然一阵响动。任勤勤一个激灵爬起来,抄了一根树枝在手中。
“什么东西?出来!”
那丛大半人高的芦苇草悉悉索索,一个花里胡哨的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
任勤勤定睛一看,惊愕大叫:“腿子,你怎么啦?”
来者正是沈家养的狗腿子。
腿子现状真有点惨不忍睹,身上的毛被剪得七零八落的。下手的人没个轻重,还把它的皮给划破了,伤口血肉模糊。
任勤勤一股怒气直冲头顶,吼道:“他娘的,谁干的!”
腿子不通人语却通人性,口中呜呜哭着,往任勤勤怀里钻,可怜得要命。
任勤勤心疼得要落泪,一把将它抱住。
“乖乖,姐姐这就带你去看医生。娘的,让我知道是谁干的,老子敲断他的手!”
任勤勤避开腿子的伤口,把小边牧抱起来,快步朝员工宿舍楼跑去。
刚跑了没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个小孩儿气急败坏的声音,“喂,那是我的狗!”
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