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洋缩在被窝里,眼睛直直定盯着天花板。昨天不想回家,就在父母家睡了。
“妈……我起来了。”
她起身套好羽绒服,靸起拖鞋走到饭桌旁坐下。桌上是父母散步后买回来的包子豆浆。
“洋洋,睡醒了吗?”
周卿洋灌了两口温豆浆,点了点头。
是醒着的,因为她昨晚根本就没睡着。
早早地合眼酝酿睡意,就是无法把周林风的影像隔断剪碎。挣扎到凌晨2点,她认命地放弃睡眠坐起来看视频,从讽刺现代社会隐私尽失的纪录片,到南美家庭伦理剧,再到四大满贯赛事集锦,最后停在了一个国际街舞比赛上,然后眼眨不眨地看到了天亮。
午饭后,周卿洋和父母去附近公园逛了逛,坐在石凳上歇脚时,收到了周林风的消息。
周林风:什么时候过来?
她捏着手机望了望树木枯枝,埋头打字:要不我们……
要不我们就别见面了?
最后还是没这么说。不见周林风,她舍不得。只是暂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周卿洋:我爸妈家里突然来亲戚了,要不改天?
周林风当然是回好,即使她并没有说改天是哪天。
冬日,一家叁口有关人生的漫长话题中,关于男友婚配的占比急剧上升。母亲说,风宜长物放眼量,一个人是没法儿永远形单影只的,也许现在没有需求,但等到真的有需求那天,可没有那么多的人任君考量了。
人类的行为,出生长大离家,恋爱生养死亡,往往是由生理支配的。周卿洋体内的激素搭配,于最近形成一个前所未有的组合。不同于上次,周卿洋认认真真地听取了母亲的建议。
吃过晚饭,周卿洋开车回家。
到家后,往柔软的沙发上重重一摔,她左手拿手机刷公众号文章,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薅着刘海。几乎是24小时没合过眼,也仅仅是有些疲倦。
但突然进来的两条群消息让她睁大了双眼。
梁雪:兄弟们!
梁雪:我脱单了!
李子文:握草?!!
周卿洋马上发起了群语音通话,被其他两人毫不留情地挂断。
梁雪在逛街,李子文在加班敲代码,叁个人约好时间,家里蹲的周卿洋,说要等着梁雪事无巨细从实招来。
然后打开电视制造背景音,只是发呆,母亲的话像魔音贯耳,一个人生活并不等同于自由,只是给自己增加了孤单的枷锁。
那如果另一个人愿意和她分享生活,如果她……脱单了,就会自由吗?
洗了把脸,周卿洋开了视频。
叁个人隔着摄像头傻笑了好一阵,是什么都不用说的默契。
“周卿洋,你圆润了。”李子文摸着下巴。
一个很久不见的人对你体重的评价,基本都是真的。
“最近吃多了呗。”周卿洋的食指往梨涡怼了一下,“梁雪也胖了。”
李子文:“幸福肥。”
梁雪:“有点道理。”
周卿洋:“别废话,赶紧说。”
梁雪在南方沿海城市当中学数学老师,脱单对象是同校一位物理老师,也是应届进去的,年龄相仿。另外两个人就相识到在相恋的经过,展开了深入问询。
梁雪全答完之后,伸了个拦腰仰在椅子上,“我以前的事情他也知道,我也没想到会和他在一起,突然就聊出感情了,反正……我挺喜欢他。”
周卿洋举着手机大笑,梁雪感情生活一样不顺利,看到对方这幅幸福的模样,周卿洋也跟着开心。
各类话题聊了个透,叁个人工作地点天各一方,平时都很忙,很久没有这样轻松地说过话。
周卿洋的烦闷暂时消散,似乎能够从局外人的视角去描述问题。
“诶,我和你们说一件很神奇的事情,”她揉了揉鼻子:“我们公司请了个街舞老师来排年会节目,你们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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