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年的朋友很少,梁道卿并不是她朋友。
“哗啦——”
被程锦年用力地一扯,梁道卿猝不及防,低呼一声坠入浴池里,溅起水花无数。
袭向程锦年的水花在半空中落下来,未溅到她一分一毫。
她抓住梁道卿的手臂把他捞起来。
他估计不会游泳,漂亮的眼睛里盛满了慌张,条件反射地用双手双脚缠住她。程锦年泰然自若,顺着他绷紧的窄腰向下摸索,隔着湿透的布料,她在他的胯部摸到坚硬的铁皮。
这是什么东西?
莫非他穿着钢铁做的衣物?
程锦年见过用一片片钢铁缝制的铠甲,铠甲是穿在衣服外的。
她用指尖敲了敲铁衣:“这是何物?”
梁道卿已经松开缠紧她的手脚,答:“贞操裤,上了锁的,我没有钥匙。”看见她脸上的不解,他进一步解释,“这是禁止我自渎、禁止我交合的裤子。”
“还有这种用途的裤子?”程锦年长见识了。
她眼皮一眨,目光透过梁道卿的湿衣裳,看到钢铁打造的贞操裤。
它的造型奇奇怪怪,像一个笼子,束缚住他的阳具。不过,他能排泄也能清洗身体,只是不能轻易脱下贞操裤。
梁道卿不知程锦年能透视,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他在浴池中站起,解开衣裳,光明正大地给程锦年看贞操裤是何种模样。
他不怕羞,程锦年坦荡,把铁片和铁丝做的贞操裤仔细看一遍,手指在内嵌的小巧锁孔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喀嚓一声轻响,紧闭的锁被她打开。
梁道卿当着她的面脱下贞操裤,凝视着程锦年,道:“我是属于小姐的。小姐若不嫌麻烦,请找铁匠打一件新裤子锁住我。”
他的皮肤上有长期穿戴贞操裤留下的痕迹,痕迹不深,却有些刺眼。
程锦年伸手抹了抹,没能抹掉痕迹。
她想,穿戴贞操裤大概率不舒服,指不定还难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程锦年认为梁道卿没必要穿戴贞操裤。
随后她想起他似乎想伺候,腿不由得软了软,被他舔得高潮连连的记忆涌来。可她的情欲已经得到满足,现在不想要。
少女掩饰性地撩起水往身上浇,正色说:“你可以走开了,不要弄脏我的洗澡水,也别杵在这里妨碍我洗澡。陆姐姐送了我几本画册,你去拿来给我看。”
梁道卿上岸,下身赤裸裸的,上身的衣服和头发湿哒哒滴着水。
不穿贞操裤他浑身舒坦,可是光溜溜地走出去是会被打死的,他捡起地上的贞操裤和其它的衣物,垂眸看向专心致志洗澡的程锦年。
她从茶杯里拔起血淋淋人舌头的画面他不曾忘,然而她对刘璃的态度还算友好,她还帮助他脱掉了贞操裤……她是个怎样的人?
梁道卿感到迷惑。
穿着湿衣,梁道卿离开浴室,叫了个丫鬟给程锦年送画册。
相较他,她更乐意丫鬟送。
他回房间换了衣服,还在擦头发,“砰砰砰”,红月把他的房门敲得震天响:
“不好了梁兄!跟我一起住的红雨要悬梁自尽了,我拉不住他,他想见小姐!”
“小姐不肯见红雨吗?”
梁道卿头大。
他能瞧出红月和红雨都是男子,可红雨上吊关他何事?
“我不敢去找小姐……”红月胆怯,“梁兄,你劝劝红雨吧,我说的话他不愿意听。”
梁道卿打开门,道:“你与红雨熟识,我与他不熟,我如何劝他听话?”见到红月慌里慌张,他思忖,“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去见小姐,你跟她说。”
画册上画着彩色的春宫图,一张图一个男女交合的姿势。
程锦年草草地翻完画册,认为画师的画功太糟糕,把人画成丑八怪不说,肢体还扭曲,找不到一丝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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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扔掉画册,甚是不满地道:“陆姐姐与我那些大家闺秀朋友不同,我还以为她送我的画册比淫书好看呢,没想到画册难看到我嫌它弄脏了我的眼睛!恶心死了!”
朋友也好,姐妹也罢,她们的推荐都不靠谱。
想看好看的淫书、好看的春宫,大概要自己来写自己来画?程锦年摸下巴,她有钱,她能出钱要求别人写别人画。
“甄言。”她叫丫鬟的名,“谁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