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狗。”苏年不屑道。
“嘁，抢人头也是需要技术的好不好，你来抢个试试？”
“……”
林书宇正打算再继续开一局，林芸又拍了拍他的头：“哎，你看。”
林书宇疑惑地转过头，老姐的手里正捧着一本相册。
他把身子凑过去，目光放到林芸食指指的地方。
那是他小学时拍的一张“官方写真照”。所谓官方，是指那是学校里专门为他拍摄的、他戴着红领巾对着国旗宣誓的照片，以少年队员代表的身份。
明明是稚嫩圆润的脸，偏偏摆出了一本正经的表情，林书宇自己看了都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但看上去滑稽归滑稽，作为林书宇唯一拍过的一张写真照，这颜值，他自认为绝逼是突破天际了。
林书宇“啧”了一声，说：“我要把它用手机拍下来保存。”
然后拿给安泽看。
“哎，你那会儿才真叫一个可爱，脸那么圆，还肉嘟嘟的，看着照片都想捏。”林芸感叹道。
“切，你弟弟我现在颜值更高了好不好？”
“脸上有棱角了，一点都不可爱了。”
“以前是可爱，现在是帅！当然还是帅更好一点了！”林书宇既不屑又得意地说。
林父重重地咳嗽了两下，显然姐弟俩的声音越来越大，已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林书宇闭上嘴，他知道父亲最不喜欢男生在意自己的脸了。要不是碍于今天是大年三十，可能已经开始说教了。
于是接着打游戏。
因为是大年三十，林书宇心安理得地玩手机玩到了12点。
随着《难忘今宵》熟悉的歌声响起，外面的天空里各种烟花争相绽放。林书宇拿着手机跑出去看。
他们家因为去年有一位亲人去世，所以家里不能放烟花，只能看别家的。
已经过了十二点，到了2月14号了。林书宇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安泽的号码。
“阿泽，新年快乐。”顿了顿，又说道：“情人节快乐。”
安泽正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屏幕上还写着各种代码。
“嗯，新年快乐，情人节快乐。”
此时此刻，林书宇心里有种想要大喊大叫的冲动。他觉得自己已经憋了太久，在很多方面。
于是他冲出家门，在大路上狂奔，一边奔跑一边对着手机里大喊：“阿泽，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啊。”
“我也喜欢你，书宇。”安泽说。
声音很轻，但林书宇听得很清楚。
他渐渐放缓了脚步，在马路上慢慢地走着。
周围很吵，都是烟花的声音，却又好像很静。
林书宇发现自己莫名其妙流了眼泪。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哭了呢？
明明现在，是这么开心。
他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把眼泪擦干净，然后说：“阿泽。”
“我在。”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安泽嘴唇动了动，过了会儿，然后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林书宇咧着嘴笑了。他仰着头看天上的烟花，还有星星。记忆里已经很久没有看到星河高悬这样的画面了，但今天，恰好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