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纪尘已经起疑,便没再继续问她,让财叔拿杯冷水来。
唐纪尘接过财叔的冷水,迅速泼在姚熙云的脸上,姚熙云猛然惊醒,拂去脸上的凉水,清醒了过来,没有半分醉意。
唐纪尘脸上沉了沉,迷药和醉酒不同,迷药一泼便会清醒,而醉酒则泼不醒。
唐纪尘拿着手帕帮她擦拭脸上和身上的水痕,姚熙云不明所以地看着一屋子人,都在看她。而此刻躲在角落的英子珊,好像知道了唐纪尘的用意,停止了哭泣,脸上还挂着泪痕,未及时擦掉。
“怎么了?”姚熙云迷茫地看着大家。
“英子珊说你轻薄她。”唐纪尘话音刚落,英子珊便又哭诉了起来。哭得姚熙云头疼,也可能是迷药劲儿还没过。
姚熙云按着头,有些烦闷地说:“我怎么轻薄她啊?”
“你酒后起了色心,幸好我逃得快,才没让你得逞。你枉顾纪尘与你这样好的兄弟情义,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你竟这样待我!”不管唐纪尘看出什么来,事已至此,她必须咬定是姚熙云醉酒后轻薄她。
没想到,她卖力的指责换来姚熙云的一声轻笑。众人皆不理解她什么意思。姚熙云闭上了眼睛,下定了决心,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眸含星地看向唐纪尘,饱含了深情地灿然一笑:“我选择了你。”
唐纪尘心中一跳,凝目看向姚熙云,她眸子中有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仿若下一刻,她便要放弃所有一般。
“我是女人!”
相对于这句话带来的震撼,姚熙云的语调显得如此平静。唐纪尘只觉得头翁地一下全然没了思考能力,
“所以,”姚熙云转眼看向同样惊得长大了嘴的英子珊问道:“我怎么轻薄你?”
“你,你……”英子珊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连音调都变得尖刻,随后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般,说道:“你说你是女人,你就是吗?”
姚熙云冷笑一声:“我是女人这事,又不是什么难以验证的事,你可以去找个婆子来。”
唐纪尘已经攥紧了拳头,眼中难掩复杂的情绪,脖颈暴筋凸起,红了眼睛,哑着嗓子,看似有些哽咽:“之前那样问你,你都不承认,我尊重你才没有让婆子验过你的身,没想到,你竟真的是在骗我!姚熙云,你知道我当时的痛苦吗?你还有没有心?”
唐纪尘气她的欺骗,气她把自己耍的团团转。他之前的纠结,担心,妥协,抗争,她都看在眼里,一句轻飘飘的真相便能解决一切,她却始终没有说出来。唐纪尘不知道现在是气她更多,还是庆幸更多,他需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