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憋得不舒服,求求你了,云嫂。我等一下会乖乖回来的,阁楼旁边不是有个厕所吗?”程琬哀求道,是啊,阁楼旁边是厕所,而旁边同样是楼梯。
过了几秒,出现了钥匙插进门里的声音。
程琬一喜。
打开门的那刹那,程琬听见了云嫂的惊呼,“哎呀,程小姐,你身上的伤…先生也太狠了…”
云嫂皱眉,她是程度的奶妈。从小也算是看着程度长大,她知道程度的性格自二十年前那件事之后开始变得暴躁阴暗,可没想到,现在会变得那么严重…
她叹了一口气,心疼的摸向程琬瘦弱的脸,“唉…可真的是苦了你了……”
可程琬的注意力却没在云嫂身上,她警惕地看了看楼下,“程先生呢?”
“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程度出去了,那正好。最近他在忙一个国际大单子,估计又是因为这件事出门的。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
她走进厕所,捎上门检查了自己的伤势,手上有几条鞭痕,背后也疼的麻木了,镜子里的后背早已被鲜血染红,稍微扯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她扯过架子上的浴巾,披在自己身上,走出了门。
见云嫂还在门口等着,程琬倒也将程度的心思猜了个大概,云嫂就是他在家里的人肉监控器。
脚步一踏出卫生间的门,她将身上的浴巾甩向了还没反应过来的云嫂,慌忙跑下了楼梯。
可一踩到阶梯,程琬脚软了,没站稳便直骨碌地滚下了楼梯。
好在楼梯上都铺了毯子,她没摔的很惨。
程琬最后的意识,是她眼前那双锃亮的皮鞋。
正文 第四章你这张嘴真坏
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程琬的眼的场景是程度坐在沙发上看着一系列的文件,他有假性近视,此时的他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边的眼镜。
这次不在阁楼了,而是在她自己的房间。
程度的脸显年轻,放在一众男人堆里,任谁都想不到,他已经三十六岁了。从十岁被他领回家到现在,程琬觉得他一点都没有变老。
至少在他脸上,她没有看到过细纹。
察觉到程琬的注视,程度没有抬头,但声音已经响起,“醒了?”
程度的俊眉轻拧,“说话,我不喜欢你这样的态度。”
“程先生……”程琬此时不敢再忤逆程度的话,程度用鞭子打自己的力道,可谓是真真地下了狠手,就像是在教训偷吃的家犬。
话音未落,只见程度已站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在了程琬的跟前。
“喝。”
程琬哆哆嗦嗦的手接过杯子,喝了起来,似是狼吞虎咽般,她轻仰着头,清水经过她的喉咙带着一丝的起伏,有几滴从她口中渗出,滴在了程度的手背上。
程度只觉得,他心中的一根神经直跳。
跳的剧烈。
现在这个时节是秋初,天暗下来后,总会带着丝丝的凉意,溜进人的心里,惹得心痒痒却又无处抓挠。
程琬落下的这一滴水,便是如此。
眼睁睁看她喝完,程度镜片下的眼睛垂下,接过程琬手中的空杯,但他没有立刻起身,倒是若有所思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你想跑?”程度冷不丁的话在程琬耳边响起,惊得程琬竟忍不住打了寒颤。
“跑哪去?跑到徐易川身边?还是跑到…比我更有钱的人身边?”
听到这话,程琬皱了眉,似是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听不懂你的话。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