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郝的手机号你总有吧?”
说完这一句,两人又沉默了,突如其来的寂静让本已严肃得不像老友重逢,更像是外交谈判的场合显得更冷峻了一些。
树叶咔咔落下了几片,一阵秋风带着凉意席卷进心里。
祈风一脱下自己的风衣,还没有做下一个动作,田木娇早已如同惊弓之鸟一般躲得老远。
“你干嘛?”祈风一不满得皱起眉。
“我不穿风衣。”
“你……”祈风一知得悻悻得重新套上自己得衣服:“我倒是一年三季都穿着,夏天如果不那么热,也穿。”
热恋的时候,她曾给他发过短信:“祈风一祈风一,你是我的大风衣,御寒保暖你第一,挡风遮雨全靠你,娇娇爱你始终如一!”
如今那一句无聊的情话,竟养成了他们各自偏执的怪癖。
又过了很久,祈风一的手伸进口袋摸出烟来,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你住哪?”
“你想干嘛?”
“送你。”
“不用……”
“你有钱吗?”
“……”
田木娇想了想:“你再借我个一两百块吧,我打车。明天一起还你好吗?”
“你怎么还?”
“转账。”
“我目前只有一张英国的信用卡。”
“……那我当面还你?”
“好吧。”
祈风一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钱潇洒得递给她:“路上小心。”
田木娇接过钱道了谢,毫不犹豫得转身打车,坐上出租车的一刻她才终于松了口气,狂轰滥炸的心跳终于平息了一些,却又隐隐得失落起来。
还以为有可能发生什么,其实又能发生什么呢?
她靠着车窗疲惫得凝望窗外,驰名大牌的橱窗日新月异,色调和陈列是愈发高冷起来,而商场高处的霓虹依然五彩斑斓得接着地气。
像极了这个世界,喧嚣在外的是纸醉金迷,底下安静得沉淀着高贵的冷漠。
田木娇为了早日独立,与自己乌烟瘴气从无温暖的家庭做个了断,从她领了第一份工资起就倔强得在城郊租房,第一年的时候她与人合租,到了第二年,她才有了自己独立的空间,只是地段又稍远了一些,租下了一套一室的单身公寓。
她的工作忙得昏天黑地,每月工资付了房租之后也不过够个温饱,像刚才这么捣鼓一次头发近两千的奢侈消费是从来没有过,这几乎要花掉她三分之一的收入。
这也让她相当头疼。
市中心的商店看着诱人,却一个个都像是毒苹果。
出租车在一片昏暗的地界停下,与刚才的五光十色相比,这里简直就是乡下。
大半夜的倒也不至于寂静无声,浓烟滚滚的烧烤摊和初秋还光着膀子的醉汉比比皆是。
田木娇下车神色匆忙得赶路,这样的夜路她不太走,也非常没有安全感。
当然,作为一个还算年轻亮丽身姿轻盈的女孩,半夜两三点在这样的街道上行色匆匆,也的确非常不安全。
砰——突然有人杂碎了酒瓶,似乎是有两个醉汉扭打了起来。田木娇吓了一大跳,还有十多米就进小区了,她几乎是别着脚下的高跟鞋小步奔跑起来。
肩上突然多了一只手,她更是吓得失声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