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觉简直像清宫剧里皇太后召见犯错的嫔妃。而田木娇也只好按照惯例回答:"不知道。"
"嗯,很好,我也不知道。"祈雨并没有按常理出牌。
田木娇扬了扬眉,祈雨不再说话,两两对峙,仿佛就等谁先按捺不住似的。
终于,田木娇气短一筹。
"这个……"她从随身背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信封,那是祈风一在送她来的路上给她的。他一直没有机会交给祈雨,或许今天倒能派个用场。
"是给您的。"那是田生给祈雨的信。
"什么?"
"我……爸爸,咳,我是说,田生。他给你的。因为没有封口,我们看了。抱歉。"
祈雨听到田生的名字之后,气场陡转,不敢置信得伸出手:"田生,给我的?"
"嗯。"
她接过信封的一刻,脸上的表情立刻冷凝:"他给我钱?哈哈!就他那个穷鬼,给我这么点钱算什么?我现在缺钱么?!"
果然,田生是祈雨最大的雷点,十八岁之前的她,关于幸福的全部怀想寄予他一人。
而她所有幸福的可能,比起怀上祈风一,更是终结在田生娶了别人的那一刻。
"那是他全部的积蓄了。"田木娇默默解释,"里面不只有钱,还有一封信。"
"信?"祈雨一面冷笑着表现并不关心,又一面抖抖索索得取出了那张纸。
只那么短短几行字,她的目光却流连了许久。她的眼神辗转莫测,翻转着各种情绪,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适合在今天这个场合流露出来。
所以她痛苦得压抑着,那几乎要将她压垮。
她吸了吸鼻子,田木娇静静得别开眼看着墙面上的森林和阳光发呆,假装看不见她崩溃的样子,而她凝噎了那么一下之后,却忽然再也绷不住似的,吸鼻子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为了不哭出声来而勉力张口呼吸,反复擦着眼泪,却越擦越多。
田木娇仅仅余光瞥见她的动作,都难以抑制得心疼起来。
她从包里拿出纸巾递过去,却被她一把打开:"你这是故意要让我难堪到底是吗?"
祈雨这是恼羞成怒。
田木娇却更心疼了。
"我没有。"她抿了抿唇,"阿姨,为了今天来见您,我紧张得一晚上没睡着。"
"你是想了一晚上的诡计来把我击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