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君皱眉,“李海英?”
连莺点头。
“他问这个干什么?”
霍长君一脸防备,李海英是谢行之的心腹,平日里待人和善,瞧着是个好人,其实就是个笑面虎。每回她和谢行之吵架,总能被李海英三言两语哄得忘记了她为什么生气,还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该和谢行之生气,主动找他道歉。
想想就难受,霍长君不喜欢他,总觉得他来问这个准没好事儿。
连莺摇头,“奴婢不知。”
三人沉默一瞬,还是连雀琢磨了一下,开口道:“不会是因着绿头牌的事吧?前几日,他还同奴婢说过,敬事房的小太监不小心弄丢了娘娘的绿头牌,他正在加紧赶制,还让奴婢替他求情,望娘娘恕罪。奴婢见娘娘一直烦忧请安一事,便忘了说了……”
说罢,她看了看连莺与霍长君的脸色,空气中透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霍长君也嘴角抽搐了两下,这绿头牌是前段时间,她和谢行之吵架,恰撞上选秀之后内务府向她禀告给其他秀女做牌子的事,她这才想起来,然后一生气叫人去撤了自己的牌子,这不,连牌子都拿回来了,此刻正好好地躺在她宫里呢。
所以,是他老糊涂了还是自己记错了?
哪有人这么往自己身上揽骂的?
李海英疯了?活腻了?
御书房秉笔太监的位置做够了?
霍长君摆手,烦闷道:“算了算了,随他去吧,别给我找事儿就行。”
晚间,谢行之在御书房看书,李海英又端来了绿头牌,他讨巧道:“陛下,今日都齐全了,陛下可要翻牌子?”
谢行之放下书本,看见李海英那张笑得谄媚的脸还有他手中的八块绿头牌,定定地看着他不说话。
沉默在空气中流动,最后把李海英身边所有的空白都填满。
李海英在他如寒潭水一般冰冷的视线中笑容越来越淡,到最后都快变成哭脸了,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
最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托盘高举过头顶,哭腔道:“陛下饶命!”
谢行之这才冷哼一声,警告道:“别以为你常年跟在朕的身边,便能随意揣摩朕的心思。”
“是,奴才再也不敢了!”
谢行之垂眸,瞧了眼绿头牌,随手一翻。
上面写着两个字,“皇后”。
李海英忙垂首,“奴才这就去准备!”然后匆匆退下。
第6章恭送皇上提醒过了,文案也排雷了。……
那夜,谢行之倒是来了,可一副不小心翻牌子翻到了她,不情不愿的狗模样,叫霍长君看了便生气。
谢行之:“你以为朕想来,还不是那牌子靠太前。”
霍长君冷眼瞧着他,“你若不想来可以不来,没人逼你,反正你我都对着看了十年了,早就腻了。倒是你那好不容易弄进宫来的小美人,很是需要你的滋润呢。”
“再说了,看着你这张臭脸我就没了兴致,不想与你同一床被子睡觉。”
“好,好啊,霍长君,如今你倒是口齿伶俐了。”谢行之还是头一回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他怒道,“是你自己说的腻了!若是母后问起来你可别说是朕不来!”
“恭送皇上。”
“你,哼!”见她丝毫不挽留,谢行之更是火冒三丈,口不择言,道,“你,你活该怀不上孩子!”
这话戳着霍长君的痛处了,她抬手就砸了一个杯子,吼回去,“你滚!”
“李海英,摆驾延禧宫!”谢行之一甩袖便走了。
霍长君胸前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敢说她怀不上孩子活该,还不知道是不是他谢行之无能呢!
霍长君气得猛灌几杯凉水都没压住心中的怒火,她又砸了一个杯子,冲着门口怒骂:“王八蛋!臭谢行之!诅咒你今晚上被苏怜月踹下床!”
门口的连雀连莺耳观鼻鼻观心,不敢说话。
气跑了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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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吧,如今她也不在乎了。没了谢行之她还睡得更好。霍长君被子一掀,自己占据了这张柔软舒适的大床。
晚上没有谢行之折腾,清晨没有那群叽叽喳喳的小鸟们来闹腾,霍长君一觉睡到大天亮,心情好得不行。
这些日子,忙着和她们周旋都没去寿康宫陪太后下棋,刚好父亲也来信了,于是乎,她收拾收拾便去了寿康宫。
去的时候正好撞见苏怜月在,霍长君怔了一瞬,只见她与太后相谈甚欢,言笑之中充满了欢快。
霍长君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很失败,这才多久,在她还在为自己学会了一点点心计谋划而高兴的时候,她已经不知不觉地深深地打进了敌人的阵营,先是谢行之,再是各宫嫔妃,如今连太后都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这一刻,霍长君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和苏怜月之间的差距。难怪她能让谢行之为了她不惜背下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罪名。难怪她能让谢行之心心念念了十年而不忘怀。这大概就是她的魅力吧。
“长君来了。”太后见到霍长君站在门口,忙叫她过来,笑道,“怎么在门口不进来呢?”
霍长君赶忙换上一副笑脸,“来了来了。”
她笑着走进来,苏怜月立马起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叫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霍长君笑着应道:“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