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想害的人不是丽嫔,而是苏常在,只是误打误撞叫丽嫔遭了殃。
那便说得通了。
这巴豆粉普通人吃下去尚且腹泻不止,疼痛虚脱难忍,若是孕妇折腾得这么一遭,只怕腹中孩儿会有恙啊。
皇后在位十年未能有孕,苏常在一入宫便怀上了,心里怎么可能完全不恨?原以为这么久了都没出事。
没想到啊……
只见众人看向霍长君的眼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霍长君握紧了拳头,这一道道的目光像极了是在审视犯人,她不由得开口道:“你们这是已经笃定了是我要害她?”
廖贵人道:“臣妾不敢。只是这青团确实是皇后娘娘所赠,若非丽嫔姐姐误食,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霍长君都被气笑了,“若我说不是我,没人会信了是吗?”她扫视了周围一圈,最后定睛在谢行之的脸上,只见他旋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从开始到现在就一直没说过话。
霍长君讽笑一声,自己还在痴心妄想是吗呢?
她收了收情绪,然后道:“连雀,送去延禧宫的那盘糕点是谁送的?”
连雀应道:“正是奴婢。”
“宫中皇嗣事大,去之前本宫是不是叫你让太医检查过?”
“是。”
“你可还记得是哪位太医?”她冷眼看着屋里的人,语气平淡道。瞧,她也不是完全没有自保之力。
连雀抬眸看了一眼屋里的人,道:“正是张太医。”
只见最右边柱子下的一个中年男子身体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几句话出口,不少人的脸色都变了,尤其是谢行之眼底也划过一抹深色。
廖贵人抿唇,“仅凭娘娘一人之言怕是做不得数吧?”
这时,谢行之才开口,问:“张太医,可有此事?”
只见张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额角冷汗直流,哆哆嗦嗦半天,才道:“回陛下,微臣下午并不在太医院,不知此事啊。”
此言一出,屋内人的脸色又是大变。
霍长君睁大了眼睛,猛地回头望着他,不敢置信,便是连雀也惊了,“这……”
霍长君看着在场的人,瞬间明白,今日这场局就是冲着她有备而来。
她冷笑一声,“我要是想害这个孩子他还能活到今天?又岂会如此拙劣的把戏!”
廖贵人却道:“这法子虽是蠢笨了些,可正如古话说的,越是危险的地方便越安全,这越简单的法子凶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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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大却也最可能成功,若是今日没有丽嫔姐姐,只怕皇嗣……”她说一半留一半,更叫人遐想连篇。
霍长君真是百口莫辩,怒道:“你休要血口喷人!”
屋里,丽嫔还在咿咿呀呀地痛苦呻吟着。
苏怜月见状,上前一步,对谢行之柔声劝道:“陛下与娘娘十年夫妻,想来比臣妾更深知娘娘的为人。臣妾相信皇后娘娘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
霍长君气得手指颤抖,她也看着谢行之,这样拙劣的谋局,若他都看不出,他也别当这个皇帝了。
谢行之捏着手上的扳指,他扫了一眼周围的人,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霍长君身上,道:“此事尚且不能断定是皇后所为。”
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霍长君心里还是有三分暖意的,他虽然不是一个好丈夫,却不是一个不辨是非的人。
可是,他下一句话就把霍长君所有的企盼与幻想打破,“但这糕点是皇后所送,与她脱不了干系,便罚皇后禁足三月,抄佛经百遍,为皇嗣祈福。”
“你知道我不会做这样的事的。”她哑声道。
霍长君红了眼,她不服。
谢行之看了她一眼,淡道:“抗旨不遵,罪加一等。”
霍长君的心彻底凉透了,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豁了个大口子,四处漏风。
只见谢行之站起身,“今日之事便到此为止,不得再提。”
霍长君看着他带着苏怜月离开,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受,她告诉自己不难过,不要难过,反正……他也不在乎你。
为了这样一个人难过没有意义。
她就是觉得有些讽刺,这明摆着朝她来的算计,谢行之不会不知道,可他还是如了别人的意。
她攥紧手指,没有流泪。
看着众人一个个离去,什么话都没说,她只觉得这世间所有的人都很吵闹。
原来不爱便是可以偏心到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
第17章不甘心出了永寿宫,谢行之便让苏怜月……
出了永寿宫,谢行之便让苏怜月自己回去了。
夜晚,李德让提着灯笼走在前头,灯笼一晃一晃的,谢行之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冷道:“有什么话就开口问,难不成你还没长嘴了?”
李德让见状,小心提问道:“陛下当真相信是皇后娘娘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