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游微笑地看着荧幕上的人,语气沉沉,说出的话让人感到惊悚。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跛子,赢面再大又如何?”
何况那条腿是他亲手打断的。
他能打断他一条腿,便能让他粉身碎骨。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压很低,湛火从超市里采购了很多东西,和文游一起收拾。他每天出去买早餐的时候,都会带一张报纸回来。渐渐的,居民区周围出现了很多不明人士进出,虚头巴脑地闲逛。
有一次甚至还有人跟着他走了单元楼附近。
他猜测是来找文游的。
如果哪天来伙人破门而入,湛火完全不会震惊。
文游偶尔嬉皮笑脸惹他生气,但他再也不说赶他走的话了。相处久了有感情,何况文游正在人生低谷,落井下石不是他的行事风格,若是让他当了真,还得花心思去哄回来。
湛火秉持着少说多做的原则,一天也不说几句话。
谁知文游先耐不住寂寞了。他皱眉道:“你这几天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彼时湛火正蹲在浴室拿着刷子刷洗被文游弄脏的地毯,橙灰交加的毛毯上泼了好大一块污渍。
海鲜酱的味道扑鼻而来,湛火正嫌弃着呢,并不想说话,皱着眉看了眼文游,让他说下去。
二人住在一起,又不常出门,颇有几分两个坐困孤城的意味。有时候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也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文游把放下湛火要翻的稿子,今天他和湛火交换家务,现在翻稿子翻到要吐,现在正好借机活动一下,巴巴地跑到湛火面前道:“你这几天好冷淡。”
湛火:……
他性格如此,不喜欢没话找话,但这要怎么和文游解释呢?
他的手埋在泡泡里,蹲在小盆子边上洗毯子,仰着头,身后的磨砂窗纸里透出稀薄的阳光,罩在湛火侧脸上,让他像从圣光里走出来似的。
他的脸正臭着。
可是臭着也好看。
文游看得失神,不自禁俯下.身子去亲近。
湛火眸间隐隐有些暴躁,鼻尖皱了皱,打了个喷嚏,嫌弃道:“文游,你是不是洗澡没洗干净?”
文游闻言,脸色大变,惊恐地向后退了一步,“你胡说什么?”
湛火狐疑地看着他,也对,这个人有洁癖,不好好洗澡是不可能的。
但是浓郁的蜜桃味是怎么回事?
湛火说:“你身上沐浴露味道太重了。”
文游脸红起来,“那是你鼻子有问题。”
湛火狐疑地看着他,正常情况下沐浴露不会这么香的,越想越不带劲,一道思绪闪过,如闪电划破夜空,一切都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