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惶的泪水瞬间涌入眼眶，抬起头来时发现所有人都盯着她。
他们都在看她的丑脸。
他们都在讥笑石爷有个相貌极其丑陋的妾室。
她不该来的。
她果然还是给爷丢脸了……
婉娘迅速低头，以袖遮脸。
「对、对不住……」
她飞快地转身就跑，一路头低低，后悔羞惭的眼泪奔流。
经过月洞门时，一个不慎摔了一跤。
她未有迟疑，迅速爬起，不顾掌心、膝盖擦伤的疼痛，疾奔至小院子，像要把所有的批评、鄙夷……通通关于门外的将门扉重重阖上，拉上门闩。
但她还是听得见。
泪水模糊的眼盯着大门，双手摀耳，仓皇无措一步步往后退。
「阿宝真可怜，竟有那么丑的媳妇。」
「当初发了痘疹就该直接去了，留了命却长了一脸麻斑，不是给阿宝添麻烦吗？」
「阿宝都不想靠近她了，我看真成亲也没法生出孩子。」
「说不定生下的孩子也会有麻斑呢。」
「纳个妾要一百两银，叫阿宝怎么办啊？」
「不然把她卖了吧？」
「那张脸谁会买……」
昔日公婆与乡亲的闲言闲语不断在脑海浮现，婉娘拼命地摇头，拼命的道歉。
「对不住，都是我的错，对不住……」
身后的阶梯拌着了她，她一屁股跌坐在檐廊上。
「石爷是不是被骗了？」
「净城首富的妾室怎那么丑？」
「难怪没有人看过那名妾室。」
「因为见不得人吧……」
「对不住，都是我的错……」婉娘急急奔入屋内，将门一道道关上。
她卷缩在内寝的角落，死命摀住耳朵，可是不管双掌如何用力，还是听得到那些抨击诋毁的言语。
「回去！」
纤躯霍然一震。
「回房里去，不准出来！」
颤抖的手指放入嘴里啃咬。
「对不住，都是我的错……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
小院子外，小果等人着急地敲门。
「姨娘！姨娘，开门呀！」
咚咚咚敲了好一会，可是里头都没有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