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想来荒唐,却又是有迹可循,难怪当初提到孩子的事情时,沈明阳总是漫不经心,找代孕的事情也一拖再拖,原来精力不济只是借口,已经存在的舒衍才是真正的原因!
应书青浑身颤抖,双腿发软,他勉力地用双手撑着大理石的盥洗台面,强行保持着站立的姿态。
在遇见舒衍之前,他是一个漂浮在汪洋之中,仅靠一根浮木苟延残喘的人,舒衍犹如一道阳光照进他的世界,让他真实的看见了前方的海岸。
他以为自己能获救,以为自己能在濒临死亡的关口得以逃生,可这操蛋的现实却变成一道雷电劈下来,将那触手可及的彼岸粉碎,变成海中的泡沫,消失成泡影。
旧伤口里长出新鲜的嫩肉,还没来得及掩饰伤口,却又被剪刀一点点地无情削剪,应书青是痛惯了的人,也是饱尝过绝望滋味的人,可还是承受不起这份疼痛,站在原地簌簌发抖。
眼前的彼岸成了粉末,而自己用力推开的那扇门外,依然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以为自己捉住了光,却仍旧走不出沈明阳的阴影,他以为自己重新收获了爱的能力,却终究又是爱上了一个注定爱不了的人。
盥洗台上,放着沈明阳用过的梳子,应书青轻轻地将它拿起,将上面留有的几缕断发取下,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裹好,攥在掌心里。
他攥得那样紧,就像是攥着最后的希望。
因为——
他还舍不得放弃。
沈明阳周六约了外商打高尔夫,大清早就出了门。应书青在床上多睡了一会儿,快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和舒衍吃了早午饭,开车去往医院。
两人来到仁爱医院胸外科,走到走廊最里间的单人病房前,透过房门玻璃看见覃风站在床前,表情严肃地与床上的病人谈话。
“我们科室不缺床位,你就好好在这里给我躺上半个月,血象一直没下来还想出院?什么事情非得亲自去处理,当你这徒弟是摆设?”
应书青这时推门进去,舒衍跟在他身后,覃风转头看见他们也不觉惊讶,只是道:“你们这样大张旗鼓的来,不怕被沈明阳发现?练过的都被打成这样,何况他?”
覃风说话从不讲客气,舒衍却又是无法反驳,只得站在应书青身后干瞪着他。而这时正在床旁给师父削水果的蔺非忽地站起来,像一只闻到血腥气的小狼一样,恶狠狠地盯着应书青。
“小非,坐下。”
半靠在床头的郑晓光立即叫住他,声音虽虚弱,但威力却不减,轻易就让蔺非收起了獠牙,乖乖地坐了回去。
应书青无视蔺非的敌意,转身朝床前走去,他的目光落在郑晓光身上,看见眼前这个永远保持着精力充沛的男人一下子削瘦了不少。
“我没事,你不用来看我。”
郑晓光在应书青的目光注视下别扭地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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