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华提着一只半死不活的老母鸡,匆匆穿过大半个村子,走回村子最南边的家。路上遇到有人问,他还笑眯眯地解释,说鸡是他娘给的,给儿媳妇催奶的。
村里热心的婶子大娘们听了,信与不信,也免不了叨叨他几句。
“奶不够吃啊?哎哟,那趁着月子里,可抓紧催奶,奶水不够可就苦着小孩了。”
“公鸡母鸡炖汤都好,生下来十天了吧?正好能喝老母鸡汤了。刚生那几天听老辈人说别喝老母鸡汤,刚生下来喝公鸡汤。鸡要把那个内脏全都掏出来,还有鸡头也拿下来,坐月子的别给她吃,你们别的人吃。尤其肚子里那个没成的鸡蛋,没见过天的,坐月子和小孩都不能吃。”
“哎,我记着了。”姚志华答应着,心说吃个老母鸡居然这么多禁忌呀。
“你娘能舍得老母鸡?”另一个妇女表示不信,“诓人的吧,老姚嫂子那个人,村里有名的抠门死会过,别说老母鸡,我看她一根鸡毛都舍不得。”
姚志华也不回应,也不生气,停下来笑着问:“二表婶,您知道哪家有捞网吗?鱼笼子也行,借我用一阵子。”
“你就知道我家有是吧。”二表婶笑着隔空点点他,“谁不知道你表叔喜欢捞鱼摸虾呀,他都有,我回去给你拿。”
姚志华进了大门,也没进屋,就先去厨房拿菜刀,就手把砸得半死不活的老母鸡杀了,用一个白瓷碗接鸡血。
“姐夫,你哪弄来的?”江谷雨惊奇地跑过来。
“我娘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