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借着冰箱的光,高新野微微弓着后背,尽量让自己和简成蹊平视。简成蹊忍着哭意似的抿着嘴,反倒超高新野伸出另一只手,说,给我。
给我酒。
“你不能喝——好、好,”见到简成蹊把封口攥得更紧了,高新野连连答应,同时也慢慢靠近,安抚道:“你把封口给我,你想干什么都行,你把封口给我。”
“……我只要酒。”简成蹊也在往后推,红着眼眶,很固执地说,他只要酒。
“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想要的东西,”高新野也慌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可简成蹊还会想要什么呢,他一嘴快,就问他要笔吗。
于简成蹊而言,喝酒并不是他唯一宣泄情绪的途径,如果说酒精的作用更多是麻痹和逃避,那么当他有非写不可的冲动,他反而是在自救。就像现在,他听到高新野问他有什么想写的,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眼泪止不住地流。
“……可是宋渠已经死了。”他的鼻音很重,“没什么好写的了,他死了,结束了。”
“那他母亲呢?”高新野终于站到了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掰开他的手,拿走了封口。但简成蹊旋即就再次抓住那瓶酒,像婴儿握着奶瓶不肯松手,仰着头就要往嘴里灌。
“你不能喝——”高新野把瓶口抬高,酒水撒了出来,和眼泪一起撒到他手里。
“你让我喝好不好,你让我喝,让我喝。我真的受不住了,你今天晚上就让我喝,求求你了。”
“我也求求你。”高新野紧紧抱着他,压抑道,“你的胃受不了的。”
“……那我吃东西。”简成蹊天真地跟他商量,“我肚子里有东西了,我再喝,可不可以。”他说完,就挣开高新野的臂膀,摸索着翻出几片面包,塞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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