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洗澡?”袁萝将人拉到火堆边上,又拿起他搭在房门口的衣服手忙脚乱地披上。
“没什么,只是觉得身体出汗,想冲个澡。”顾弈接过衣服,低声道。他没想到袁萝起的这么早,刚才出门时看她还睡得香呢。
在冰天雪地里冲澡,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她向来有洁癖都没有干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儿,难道这小子比她还要洁癖?
袁萝绕到他背后,确定伤口没有崩开,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以后不能干这种事儿了。”
顾弈乖巧地点点头,继续道:“我伤势好多了,咱们尽快下山吧。”
袁萝也明白,这里不能久待,随时可能有北戎的追兵。而顾弈的伤势找到伤药,才能更快地痊愈。
因此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出发了。
袁萝将一只嵌着粉色珍珠的耳钉留在小木屋的草堆里,也不知道这里的主人经过兵燹之后还能不能回来,接收这份报酬。
两人走了大半日,终于下了山,山下是一处小村庄,稀稀落落分布着几十户宅子。
进了山村,却是一片寂静,连个人都找不到。
随便走进一户院子,门没有锁,灶台上还有洒落的粟米粒儿,熄灭的炉灶已经彻底冷下来。
“应该是最近几天离开的。多半是听到了北戎兵马逼近的风声,逃难去了。”顾弈分析。
袁萝目光落在满地狼藉的院子中,还有零散的孩童衣裳扔在廊下,想必走得非常惊慌失措,收拾了细软就逃难去了。
宁为太平犬,莫为乱世人。兵乱一来,就是这般荒凉仓促的模样。这小村中的百姓,也不知道有多少能撑到战乱平息,安全归来。
两人简单找了些食物,从一户家中,还翻出了金疮药。让袁萝大为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