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到底是没有将那笔银子收下。
按着甄好原来的意思,她将银子交给裴淳做私房钱,等到以后兄弟来离开了甄家,若是处境艰难,裴淳也定然会将银子拿出来给裴慎用。到了那时,裴慎在京城,她在江南,就算裴慎想还也还不了她。
可她想得好,却平白让裴淳遭了一顿罚,甄好就过意不去了。
在秋天被泼了一头水,又在冷风中吹了一刻钟,尽管没站足一个时辰,可裴淳年纪小,到底还是没抗住,当天晚上便觉得头晕,连说话时也变得虚弱了不少。
甄好心中愧疚,早上让枝儿给他煮了姜汤祛寒,晚上又找了大夫过来给他看,夜里也守在他的身旁,哄着他把药喝下去。
苦药入口,裴淳整张脸都皱了起来,等他将碗放下,甄好又连忙往他手心里塞糖块,才总算是将苦味压了下去。
裴淳恹恹地躺在床上,被子拉高到脖颈,只露出惨白的小脸。他平日里最皮实,连病也很少生,忽然小病如山倒,整个人都蔫了,一双眼睛雾蒙蒙地看着甄好,把甄好的心都看软了。
她摸了摸裴淳软软的小脸:“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外头去好吃的,你不是一直想吃食味庄的烧鸭?你哥不让你吃,我带你去吃,吃两只,不,三只好不好?”
裴淳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道:“可我吃不下。”
甄好笑道:“那就吃一只,剩下的打包回来,留着晚上吃,明天吃,吃到你不喜欢为止。”
裴淳眼睛一亮,刚要应下,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连忙缩了回去。
他小声地说:“我哥会生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