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麦知道是心理安慰。
中国鬼神之说总有很多矛盾的地方。说要喝孟婆汤过奈何桥,就忘了前尘事去投胎,那祭祀的时候又给烧纸人又给烧纸钱是烧给了谁?
罗麦想若是他母亲真收的到他的传话,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还没去投胎。
罗麦把手背在脑后,放松了倚在座椅上,看着窗外茫茫雪色,轻声说。
“我可真希望是真的。”
晚上林浩天炒了火锅底料,烧了高汤。拉出电磁炉来在餐桌上涮火锅。
罗麦嫌林浩天做的锅底没滋没味,在蘸料里猛加小米辣,吃一口进嘴里整个人就要爽的上天,林浩天吃的慢条斯理,吃一会儿就要去看看靠在沙发上的罗建。
“你干脆把我爸放到餐桌上来一块吃。”
林浩天绷着脸,用筷子翘他的碗。
罗麦抱着碗后撤,“我说的是真的。”
林浩天敲他的脑袋,罗麦才躲,“别打了,我错了。”
林浩天这才消停。
罗麦捞生菜蘸酱,边吃边和林浩天商量,“黑子老了,我前天抱他去看医生,医生说就快走了。”
林浩天顿了顿筷子。
罗麦看着车库方向,黑子的窝在那里,下雪前他和林浩天给黑子的狗窝铺了厚厚的棉被。黑子只是蹭了蹭他们,慢吞吞爬进去,背对着他俩,孤独地盘成一团。
“很难挺得过年关了,他已经很老了。”
一顿火锅吃的食不知味。
雪晴了一周,路边上积雪还没化完,又来了新的一场大雪。新闻说这场大雪已经影响了部分交通干线,大量旅客滞留车站机场,很像三年前他和罗建在机场滞留的春节。林浩天站着看完新闻,调台到央视一套。七点,欧阳夏丹和一个男主持已经在探秘春晚幕后,今天除夕,一年之中新闻联播唯一停播的一天。
罗麦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和面,家里要吃饺子。
罗麦糊了一身的面粉,非常恼火,“为什么非得和面?买加工好的饺子皮不行么?”
林浩天推开他,拿擀面杖作势要揍他,罗麦便后退一步,乖乖让开。林浩天把罗麦搅和的稀巴烂的面团重新加水加面,翻来覆去揉了几下,面团就成了形。
林浩天洗干净手,在卡片纸上写了几个字。
“仪式感。”
为了这个仪式感,罗麦得蹲在垃圾桶边给林浩天扒大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