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奕一个人承包了一整个节目的制作问题,《初恋》还没开场,就先被一帮人送了满堂掌声。
而节目开始后,大家就只剩下哈哈哈哈哈了。
司少流简直是一个人承包了前半部分所有的笑点,堪比就义。从运动鞋走红毯,到徒手掰榴莲,最后硬是把杨奕拉了出来,指着人家说像自己初恋。弹幕一片腥风血雨,最后大家都无奈把弹幕关了,不关没法儿看节目。
司少流又吃了颗戒烟糖,觉得嘴巴里还是不得劲儿,招呼了一声,去了外面。他叼了根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往肺里憋。他垂着眼,眼前一点火光明明灭灭,再慢慢吐出,于是光就黯淡了,灰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貌。
春天早晚温差大,有太阳和没太阳像是在两个季节。夜风呜呜的吹着,又一下将烟吹散,有些冷。
他靠在墙上,左肩是大门内照出的灯光,面前霓虹灯并着彩灯路灯将酒店的庭院照亮。就这么一小片靠墙的,被光遗忘了的角落,他靠在黑暗里,沉默着望着烟上明灭闪烁的火星。
他抽很快,一根抽完,第二根烟还来不及点,左肩的光里便伸出了一只手按住了他。杨奕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小何让我来叫你回去吃羹,酒酿圆子鸡蛋羹,不很甜的,刚端上来,趁热。”
司少流忍了忍,没忍住叹了口气,他低头看着只剩下一个指节长,却还不肯熄灭的烟头。他心里头不太舒服,语气便不太好:“杨奕,你这个人……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呀,我记得我警告过你,若非必要别再往我面前凑。”
言语利剑,最是伤人心。
杨奕指间颤了颤,面色有些发白:“我……我不是……”他想说,你不是说过,给我两条路选,怎么就又只剩下一条了。可他嗫喏两下,只是无力而苍白的解释道,“小何让我来找你。”
司少流哼笑了一声,掐灭了烟头:“你若不愿意,谁使唤得了你呀。你当我傻子哄?”
这一手捏烟头下来,杨奕话都来不及说,连忙拉过他的手查看,素白的手指尖被烟灰染黑,皮肤被火星烫了一下,略微泛红,还好没有烫伤。
“我……”杨奕心里似是压了快大石,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托着司少流的手,“我不知道哪里做错说错,惹你不快。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就改了。我思来想去,是不是我今天还是晚了。放不开,就只能看着你被围住,输了游戏。”
他抬起眼,望着司少流,极尽诚恳:“我能不能同你认个错。以后不会了,真的。你,你不痛快便冲我来,伤了自己……不值得。”
司少流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震动魂灵。他这一刻的想法几乎是荒唐荒谬的,他几乎觉得杨奕将他放在心上,一个足够高足够重,足够杨奕费心来哄的位置上。
他脱口问他:“你的第一个,那个你说唯有最好的才堪堪配的上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