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谁,不言而喻。
司少流默然。之前也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的。司少流的选择从来不是选择,双亲一句话一个决定便将他赶往另一条路途。不管他是否愿意,都是冷硬的一句吩咐。不需要商量,不需要他愿意,他的意见想法从来可有可无。只需要远央与司宸觉得好就够了。
“不。”那是司少流第一次拒绝,他觉得自由。他不愿意再被囚笼困锁。他一直明白,他的囚笼不是曲宅不是杨府不是青竹院。
他不自由,因为司少流从来不被看起,浑身上下都是锁链。你以为它们不存在,事实上,每一日都被他们困锁着。
都说百善孝为先。父母生恩重,司少流一向能顺则顺。直到今日,他一身苦痛,实在顺不来他们的意了。他想要自己活,为自己活一次。至少不能,至少不能连爱一个人都被他们掌控着。
第29章 不自由毋宁死
远央冷冷的看着他, 好像她不是一个母亲, 而他也不是她的骨肉。
司少流一笑, 重复道:“我不。母亲,我的路, 我要自己走。”
四目相对,一者高寒,一者执拗。那是儿子与母亲的对峙,却偏偏更向两个对手的博弈。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眨眼间, 又或许已过半盏茶。
“可以。”远央点头, “给我看你有独当一面的能耐。”
“怎么看?”司少流问。
“三十鞭。”远央退后一步,转身走道, “三十青竹鞭, 我亲自动手。给我看看你的骨肉是否足够硬, 能否扛得起自己的路。你若觉得可以, 现在就来。”
司少流于是支撑着要起来。曲文头皮都炸了, 不知道是远央疯了还是司少流疯了, 或者是这母子俩一起疯了。他按住司少流对远央道,“你这是要他的命啊!”
“他既然要自己走, 那就要给我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远央道。
曲文一直都知道, 远央这样高傲又好胜的人一直不太看得起司少流。或者说,司少流越长大她越觉得司少流是粘在她雪白战甲上的一个污点。
战神远央与战神司宸的儿子,居然全无修武根骨。他一出生便体弱多病,在武学上更是个侧头侧尾的废物。远央一开始不信邪, 硬是教了两年,可司少流就是没有这天赋,别说舞刀弄枪,左脚不拌右脚平地摔就不错了。
后来是实在没有办法,心灰意冷,交给了文曲星。也没准备要司少流怎么样,就是让他有个可以自己呆着的地方。
而后一别几百年,司司少流长大了,再回来一看,哦,还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