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找不到你,只找到了你留下信。他着急,于是找去了青竹院。”
蒋择庭望了他一眼,只见到平静无波的面容。
司少流遇上他的目光,浅浅笑了一下,看不出欢喜也不见悲痛。
那封信,其实很短很短,不过两行字迹。他能记得一个字都不差。
“小叔亲启,见信如晤。已回青竹院,不必担忧找寻。”落款是司少流。
蒋择庭道, “可没有人知道你去了哪儿。三哥在那里得知的,是只有三姐故意告诉他的你挨了九十鞭,最后连夜离开了的消息。照照,你别怪他没找你。他找了,只是他找不到你。”
“他胳膊上的枪伤还流血呢,处理好事情他睡都没睡一觉,还当自己是个神仙,铜皮铁骨,赶了一路就想着早点见到你。可他还是赶晚了,他回来了,却只得到你为了他去了半条命,带着一身伤痕孤身离开的消息。他将所有的错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
说到动情处,便是铁汉也要红了眼眶,可偏偏最该感动最该激动的人不为所动。司少流捧着水杯,是热水,于是掌心也跟着热了起来,只是太过滚烫,刺刺的疼。
“他找不到我。”司少流淡淡道,“想来,这又是一笔要记的账。”
“是。”蒋择庭见他这般心头凉了半截。
“他当时就要施法找你,可二姐和大哥不让,三个人动起手来,谁也奈何不了谁。三哥一边动手一边要找你,他要动法便是要同他们作对,二圣也跟着拦。我一直想不明白,二姐,三哥与她也是过命的交情,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她怎么?”
“她骗了三哥。她骗三哥说要施法先动刑,而他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以战神的身份地位来触碰铁律,更是罪上加罪。三哥认了,领了一百鞭。哪怕是他一百鞭子下去,满身都是血,站都站不起来。就是这样,他要找你,三姐依旧不让。”
“她问三哥说,想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能领那九十鞭下去。”
司少流了然:“她将利用我师父与杨奕欺骗于我事情告诉他了?”
“添油加醋,将你当时的惨状与话语一一描述给三哥听。三哥失魂落魄的听着,脸上白的像是行将就木的死人。可他眼睛却一点点红了起来,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三哥,眼睛红的要滴出血来,近乎是疯了。他同三姐动手,竟是要命的打法,不管不顾的,差些天雷下来,最后二圣他们拼着重伤锁了他的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