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点了点杨奕的嘴唇,手指尖立时染了上了浅浅的红色。
杨奕握住他的手腕,摩挲着突出的腕骨。
“照照,是不是紧张了?”杨奕问他。
司少流凑过去亲他,杨奕托住他的后脑,回应。这个吻像是一杯温热的水,不热烈不粘稠,温柔的近乎温吞。但一抿唇一吸吮都缱绻的好像一眨眼就是一生一世白头偕老。
“婚求了证领了,我紧张什么呀。我就是觉得......”
“觉得?”
“那么多的人,真真假假的祝福,或认同或厌恶,都装着欢喜的脸,看着我们两个拜天地。”司少流歪了歪头,鼓着脸“啧”了一声。
“我等着你已经等的很累了,你追着我也追的好辛苦。我不想在这一天我们还要在世俗的眼光下做世俗的事,形式主义,表面上的和气寒暄,来回敬酒说吉利话。好累啊。我们都俗人,逃不过红尘滚滚,但是就今天,现在这个日子,就在刚刚,我发现我只想要我们两个人,多一个人都不要。”
司少流苦恼的抱住杨奕:“我只想和你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话都不说,就是靠在一起听听风声发发呆呢。都比应付那么多的宾客要好。可是我们忙了那么久,人都请了,我不能这么任性啊。你就当听我发发牢骚吧。毕竟,还是有人真心的祝福我们,觉得我们在一起是很好的,”
杨奕听他这样自我安慰,摸了摸他的头发。司少流细软的头发打了发蜡,摸起来没有那么柔软了。
他将袖子里的戒指盒拿出来,放到司少流的手中:“照照,我们在这里交换戒指拜天地,然后逃婚吧。”
司少流怔愣的看着戒指盒子:“你,认真的?”
“一生一世是两个人的事,今天的特别,明年的庆祝也都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宾客该吃该喝该回礼,虽然重点好像是我们两个,但是我们两个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也不过一场热闹。照照,我只想你做最开心的选择。是否合乎礼仪,今天过后要如何赔礼,那都是今天之后我们可以一起考虑的事情。所以,照照,逃婚吗?”
司少流将宽大的外袍一扔,眉眼笑开来:“逃!老杨头,我们逃婚去。”
杨奕见他好似摆脱了什么沉重枷锁一般,眼睫一颤,朗朗笑开,清风明月,不及他霁月清风。
于是司少流也笑,打开戒指盒取出钻戒边笑边给杨奕戴无名指上,杨奕戴好后也给他戴上。
杨奕脱掉碍事的拖地外套,拉着司少流的手原地跪下。
天朗气清,日丽风和,花姿婀娜,树影婆娑。
一拜天地,生死不离。
然后换个方向,对着大厅。
二拜高堂,以谢生恩。
最后面对对方,望着对方的笑容,俯首拜下。
三拜意中人,执手偕老,至死不渝,过往种种,无怨无悔。
......
夏珂珂在司少流的房间外蹦跶,怎么回事,两个新郎官儿出去透气怎么还没回来。
蒋择庭看时间差不多了,过来催人:“珂珂,三哥和照照收拾好了没有?”
夏珂珂困惑道:“他们不是去院子里透气了吗?蒋哥你过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们吗?”
“啊?”蒋择庭道,“没有啊,他们手机带了没有,我打个电话问问。”
蒋择庭一个电话还没有拨出去,一条信息就先进来的,来自于杨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