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看小说,脚撑着墙,头发还没有完全吹干,她的头发厚而密,黑压压的一丛泄在床边。安眠药就搁在床头,她读得不认真,思维总是落在周围,而不是书页上。
她拿起那乳白色的药瓶端详,合计着今晚是否需要服药。范柳原说穿着雨衣的白流苏像医他的药,游月看这圆滚滚的塑胶壳,标签没有被剥干净,一定要将它比作女人,也不会是那样的上海小姐,倒像是汤包店的面点阿姨,围裙上还蹭了灶台上黑腻腻的污渍。
她不确定刚才的游星是否清醒,她感受到了他的克制,可是她也明白他本身就不是一个知道放肆该是如何的人。她想,如果真的可以,游星可能还会给欲望建个函数坐标,在某一秒进入第一象限,他能亲眼看到冲动与寂寞变成无穷,比起尊重自己的渴望,更愿意遵循公式定理。
孟怀归却不是这样的人,游月同他保持着单纯的性关系,他想要什么就要什么,这反而让游月觉得轻松,一个会取悦自己的人,才不会让占有欲束缚自己。
她也渴望游星的爱,但也不单纯是渴望爱,她更想看到他失控,他或许比孟怀归更有道德感一些,可是这样的爱让游月兴奋又恐惧。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她翻动书页的声音。游星在门外,手就放在门把手上,他知道如果开了门意味着什么。刚才借着酒精,当然那只是一个借口,他还没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他对她刨白了自己的心,游月却说她不要爱人,这句话歧义太多,他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把握住她的玄机。
起初游月只是坐在沙发上看一档诗词类的综艺,他在她身边坐下的时候,电视里说:“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他在心里复述这句诗,游月看得专心致志,他看着她偶尔微笑时露出的一角小白牙,耳边还有一道红印,他故意往她脖子上吹气,想让她侧头看看自己,没想到游月竟然直接把他拖去了房间。
可是游月到底不快乐,她也没醉,游长明的那一巴掌还印在她脸上,他明白此刻她是没办法同他“忘机”的。可还能怎么用心机,他已经把心交给她了,心在她手里,他觉得自己已经山穷水尽了。
夜已经深了,他还在犹豫着,客厅的温度渐低,他的两腿在宽松的睡裤里微微打颤,忽而他听见身后似乎有脚步声,这才猛地开了门,逃进了游月的房间里。她还在看书,可是那一页她已经看了有十分钟了,游星贴着门站着,游月盯着他的眼睛,他盯着游月胸上的书,门外的脚步声随着抽水马桶的声音落下也消失了。
游月直起腰,跪坐在床边斜眼看着他,“我当你迷路了呢。”游月笑道,“苏轼写:’美人依约在西厢,只恐暗中迷路,认余香’,人家闻香识美人,这里的人都用的一样的沐浴液和洗发膏,你是怎么寻来的?”
“我——”游星尴尬地笑笑,也上了床,仰头躺在她的腿上,夺过她手里的书,噼里啪啦从头翻到尾,书页翻动带动一阵微风,游月垂下的发丝微动,撩着他的鼻梁。
“你什么?恐怕你是荷塘呆鸟,慌不择路才进了我的房吧。”
“你怎么知道?”他帮她把头发顺到背后,然后用手指撑开她的眉心。
游月握住他的手,解开胸前的扣子,将他的手覆将在上面,乳头刚碰上他冰凉的手指,便挺立了起来,游月低头轻咬他的喉结,“手这样凉,在门外站了多久?”
“原来你也一直等着我?”
“是你总是让我等你。”
“好看吗?”他把书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抱着她躺平。
“这个男人要娶别人了,这个女人过得辛苦。”游月用手指描画他的唇峰,他的唇线明显,他的唇有自己的疆域,不像自己的,只是两片嘟出来的肉。
“那就不要看了。”
“为什么?”
“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你要伤心的。”
“我可不追求大团圆。”
“那你看韩剧的时候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电视里的女人只有爱情,这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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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公不一样。”
“那她有什么?”
“信仰与慈悲,都是我没有的东西。悲凉并不绝望,那种悲哀很神圣的。”
“可我爱你,我不会娶别人。”
“我并不介意那些。”
游星的手还在她胸间取暖,游月不解他为何没有下一步动作,便主动送上双唇,他依旧忘情地侍弄她的双唇,游月用舌头勾画他的牙龈,游星有些痒,他的牙齿刚一打开,游月便趁虚而入,送入津液,绕着他的舌头。他被她的舌头调戏地失了分寸,手上的力量逐渐加重,手指夹住她的乳尖,然后松开转而去揉擦她的精巧的腰。她收了舌头,去舔吻他的耳垂和侧颈,游星哑着嗓子问:“要关灯吗?”
她停下在他身上的动作,把自己的上身剥了个干净,粉色的墙纸给白炽灯僵冷的亮度染上一层暧昧,“我以为你想看看我,我不好看吗?”酥绒绒的双乳,雪顶染了点红,像她唇内粘膜的颜色。她一动,那颤悠悠的力量就随着她的娇吟席卷他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