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倒是她,惹事精,给爷添了这么大个麻烦,可真是个祸水,瞧着吧,没她什么好果子!”
旁人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但她们句句所言,也正是簌簌所担忧的。
逸翠轩偏房。
小姑娘背靠在床头,身上盖着被子,手中捧着巧云递给她的热水,小脸儿煞白,瑟瑟发抖,一颗小心脏更是哆嗦乱颤,为接着将面临之事惶恐不安。
如那些丫鬟在背后叽叽喳喳的那般,眼下这事儿藏是藏不住了,是无论如何都得让那官人知道了。
原薛连在府外徘徊,若是给那男人知道已经够了,更何况是大半夜的入了府?
这算怎么一回事?
而且想都不用想,那薛连那么无耻,眼下这般情况,定是会一口咬定是她四处勾搭,水性杨花,以前便在薛府勾引了他,俩人如何如何,甚至还得说是她把他放进来的。
他就是那么不要脸!
簌簌感觉自己好像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怎么解释?
巧云在一旁不住地安慰,但口上安慰,心中也是替她犯愁。
眼下这事儿大了,和之前当然不一样了。
姑娘怎么解释是一个问题,整件事情怎么收场也是一个问题。
薛家在安庆府是何等地位?
虽然官人与薛家人有些渊源,都认得那京城的郑国公。
但郑国公是薛家的直系表亲。
官人似乎不大可能比薛家人和他的关系更近。
俩家因为这个渊源,也本应该是关系不错的朋友。
官人不大可能因为姑娘和对方伤了和气,所以,最坏最坏的可能.......
没准,官人会直接把姑娘送了那薛六爷也说不定。
巧云没说这猜测。
但不用她说,小簌簌想得到。
就是因为如此,她才特别慌,特别怕!
这不就是她娘从中作梗,下的套么!
这一夜,她心惊胆战地终是到了四更了方才眯了一会儿。
第二天醒的也甚早,心中惴惴不安,一万个害怕,但唯一条。
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如了她娘的愿让事情朝着那最坏的方向发展去。
早上,小姑娘就吃了两口粥,而后打扮地娇娇艳艳的,早早地便去了景怡阁。
那小阁是个小二楼,离着府门颇近,且站在二楼的凭栏之处基本能望到整个水云巷。
她决定到那官人回来之前,自己都在这守着,要第一个见到他,在护卫报这事之前先与他说上话。
小姑娘急匆匆地便去了,到了便上了二楼,候在了那。
白日里,陶苑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碧云天,杨柳依依,风淡淡,日光照就下来,凝了一树的秋光霞影,瞧着一片祥和,断断让人看不出有昨晚那场闹剧的痕迹。
小簌簌眼眸澄莹,水灵灵,亮晶晶的,每每看到有马车过来时就极为聚精会神,打起精神辨认,但因为紧张,也终是胆子很小,身子还是有些发颤。
那男人每次走后归来的时间都不定,可能今日便回,自然也可能要好几日才回,簌簌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所幸,没用她等多久。
一个多时辰后,小姑娘眼睛蓦地一亮,看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更是认出了护在马车旁边的那骑马之人,是卫小哥!
簌簌心口骤然狂跳,接着还想什么,当即便下了楼去......
第19章拆招(下)“爷能先随我走,听我说几……
陶苑的大门“吱嘎”一声开了。
司阍微微躬着身,喜笑颜开,恭敬地迎着主子。
萧珏一身赭红色披风,身材颀长,身姿凌厉笔直,伟岸瘦削,楚楚谡谡。
他抬步进来,眸色幽沉,一张寡情的脸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所到之处总给人一股肃穆之感,使人望而生畏,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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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簌便是那见了他宛如羊见了狼一般,不敢喘大气的人之一。
小姑娘遥遥地立着,冰肌玉骨,唇若点樱,穿的粉嫩,人更粉嫩,娇柔的好似一阵风都能给她吹倒似的,楚楚可怜又软软糯糯的,见他进来,起先仿若因害怕犹豫了一下,但终还是怯生生地动了脚步,朝他走来。
萧珏进来就注意到了她,这般瞧着便缓而止步,立在了原地。
不时,簌簌便到了他身前,仰着小脸儿,泪汪汪地抬头看他,唇瓣动了动,没说出话,但一双柔若无骨,白皙纤细的玉手竟是颤微微地伸去了他的披风之中拉了他的大手,而后怯怯的道:
“爷,爷能先随我走,听我说几句话么?”
她眼睛湿漉漉的,那小嗓音软的让人心发酥,挠的人心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