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仪......”
她的脸色不大好看,簌簌颇疑,“怎么了?”
巧云关了东暖阁的门,满脸歉然。
“是奴婢的疏忽,沿途这些时日竟是也没有注意到从陶苑带回了香之。”
簌簌秀眉蹙起。
“怎么会带回了她?!”
巧云摇头。
当时沿途需要丫鬟侍候,从陶苑共带了六个丫鬟出来,巧云特意看了两次,没有香之。
那香之是和姑娘一起入府的,薛六爷夜闯陶苑的事,姑娘说过,香之来时便对她不善,怀疑是香之做了什么,但没有证据,况且也只是直觉猜测,不大肯定,后续爷解决了事情,加之薛大公子登门要人这一更棘手之事,姑娘也就没心思想她了。
此番回京,虽然来的匆忙,又有爷竟是当朝太子这一惊的人都傻了的事儿发生,但巧云自是记得呢。
带回京城,沿途伺候的六个丫鬟是巧云代替姑娘选的,她怎会选香之!
“奴婢确定没有选她,奴婢选的都是在逸翠轩伺候的那几个老老实实的丫鬟,怎么会选她。但适才发现,六个人被对调了两个。那几个姑娘过于老实,想来肯定是香之两人威逼利诱,跟她们换了,奴婢说沿途怎么总有一个丫鬟带着面纱,说是起了疹子,怕就是那香之装的,怕被奉仪和奴婢发现了是她,沿途把她赶走!”
是了,香之可是恃强凌弱,一心攀附,且惯会欺负人。本来她就倾心萧珏,后续那日又知道了人是太子。
所谓富贵险中求,香之能干出这事。
“奴婢刚才看到她从太子书房出来!”
簌簌一听,小心口又“噗通”了。
香之确实是能干出这事儿,况且还有如意斋中和她这两个多月来相处甚好的“姐妹”怂恿。
那姐妹叫秋梅。
“你比她差什么,明明是一起被爷看上买来的,凭什么她是主子,你是丫鬟,以前是官人都够亏得了,现在,那可是太子啊,能吓死人的!你想什么呢?只要被宠幸了一次,你这辈子就改命了,如若运气好,怀上了,它日太子登基,你就变成娘娘了啊!”
那日陶苑之中,秋梅便是如此怂恿香之的。
不用她说,香之自己也清楚,本来就蠢蠢欲动的,经她这么一说,胆子更大了,俩人一研究便把事情办了。
确是如巧云猜测。
她二人惯是会欺负人,挑了逸翠轩要被带走的两个最软的丫鬟捏,把人叫走,一人二两银子,威逼利诱,让人闭嘴,和她们对调了。
马车沿途一路,大部分的时候都在跑,到了晚上,偶尔入住驿站,沿途奔波,劳累,基本都早早地休息了,是以两个月来,那香之隐藏的甚好。但不好的事儿是,她也没什么机会接触爷。
眼下入了太子府这些天,她和那秋梅自是日日找机会,终在入府后的第七八天的时候找到了。
她二人想方设法,给那书房伺候端茶倒水的侍女的吃喝中下了巴豆,待她发病之时,又恰到好处地出现,代她去给太子送茶。
傍晚,萧珏正在书房看书。
香之打扮的海棠标韵,心口狂跳,端着那茶水便来了。
进了大殿,她越接近那男人,心口跳的越厉害,远远地瞧着,只见那男人身姿颀长,伟岸瘦削,穿着一席银色的金丝长袍,便别说那张棱角分明,刀刻一般的俊脸,便是这一身贵气就让人生畏,不敢直视。
待到了他身旁放下那茶,她便特意唤了一声。
“爷.......”
这一声自然是引起了萧珏的注意,原因无他,往常送茶的侍女不是这个声音。
男人转了眸,一见果然不是墨韵殿伺候的人,便问出了口。
“你是谁?”
香之心肝乱颤,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她说话,立马答道:“奴婢香之,替沐儿一会儿,她今日不舒服。”
她那声音甜到发腻,答的很是小心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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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也不是铁打的,有不舒服之事实属平常。
萧珏端了茶杯,缓缓地啜了一口,旋即一挥手,让她退下了。
香之赶紧躬身,然后欢喜地退了出去,出去后,心潮更是澎湃,那男人真是世间绝无仅有,生的面如冠玉,又极具阳刚之气,皮肤比好些女子还要好,高耸的鼻梁,如刀削笔刻的般。他声音很低沉,但很好听,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极其好闻的味道,让人每每一嗅到,心中便更是小鹿乱撞,甚至意乱情迷了。
香之欣喜的不得了。
她出去候没多久,便与那秋梅碰了面。
“如何?”
香之点头,脸色烧红,“殿下真,殿下真好。”
秋梅一听这话也喜了,“你的好日子要到了!”
香之连连点头。
第二日,乃至第三日,继而第三日后隔了两日又连续了两日,都是她去为太子送的茶。
而后到了这一日,秋梅道:“殿下已经六七日没叫人侍寝了,是不是被你这个小狐狸勾的对旁人都不感兴趣了!”
香之一听她这般说,脸瞬时又红了,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甜甜地道:“我不知道。”
秋梅笑,“就你这模样,便不该是个丫鬟命,它日成了主子,你可别忘了我。”